骄阳似火,炙烤在干燥的土地,腾起热浪滚滚,湖面上吹来清爽的凉风夹杂着绿草的土腥味,让人焦躁得只想奔回屋里乘凉。
表小姐许静仪上了岸就开始发威,这让夕夕没有料到,晚吟这任性的表妹真是不拘一格。
“许小姐对吧,不知您大驾光临,敢问,有何事吗?”
你不客气,我也用不着端着了,夕夕垂眸冷冷地看着她,大有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势。
许静仪躲在油纸伞的阴影里,看着被烈日暴晒下的夕夕,心里掠过一丝得意,女儿家的皮肤最是娇嫩,你愿意晒我就陪你好了,只是站久了,一层薄汗悄悄爬上了她的额头。
“那敢问您又是谁呢?我回我阿澄表哥家,不用他人指手画脚吧。”
呸,还阿澄表哥,第一次觉得表哥这词听起来恶心无比,这位表小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不过她总提问夕夕是谁,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不就是晚吟的妻子,莲花坞的女主人吗,难道她不知道吗?
这时候还不能细问,夕夕也是第一次见许静仪,问多了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真不巧,晚吟他与阿凌夜猎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家,许小姐若是有事可以告诉我,我来转达给他便好。”
“你,你凭什么这样称呼表哥。”
“难道有错吗?我是他夫人呀。”夕夕耸耸肩,左右与江蓉、江钰对视了下,装作很茫然。
“哼,你是他夫人,别是哪里来的冒牌货吧,谁不知道表哥的妻子几年前就过世了。”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丝风儿都没有,夕夕愣住,刚才许静仪的话一遍遍冲击着耳膜。
她死了?不对,许静仪的话是说晚吟的妻子早就去世了,那她又是谁?为何晚吟从来没有提过,金凌与蔻蔻也都是很自然地称呼她,江蓉,江钰乃至整个云梦无人不知晓她。
还是说这是许静仪的惯用伎俩用,她对晚吟一直都没有放弃,才会开口说这句话?
“你胡说!我们夫人好端端的,许小姐怎么可以咒我们夫人!”江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就是,请表小姐不要再无中生有了,宗主回来会生气的。”江蓉也搭腔到。
“哼,你们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我,好了,我累了,快些走吧。”
许静仪一看这句话果然有用,这个小姑娘一下子就六神无主了,心中无比得意,便开始张罗将船上箱子一一搬上岸。
“慢着,这里是我的家,哪里有反倒让客人指着主人鼻子叫嚷的道理,我没有收到过帖子说今日有人要来,许小姐有事我便转告,若无事就请回吧。”
许静仪自来自往惯了,哪里受得住这份气。
“这是我表哥的家,我等他回来说话完自然就会离开,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晚吟说过,他不在家的时候,万事有我做主,既然许小姐不愿离开,江蓉,在客栈为许小姐安排一间房,她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你凭什么怎么做,我可是虞夫人的外甥女,你别以为穿着我姨母的衣服就可以学她模样。”
“你还认得这是虞夫人的衣服,我最是敬重我的婆婆大人,平时我是不会穿着她的衣物的,但有时就会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要穿!”
“教人学规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