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乍暖,许多树木都悄悄的伸出了嫩芽,就连小区内的桃树也偷偷探出了花苞。
景初越来越习惯有容彻的存在了。软软也长大了些,每次失踪总能从容彻的被窝里把它刨出来,容彻嘴上说着嫌弃,却也从来没有关过门。
明月高挂,春寒料峭夜晚的空气又湿又冷。
景家书房
“叩叩叩”容彻一手插兜站在门外。
“嘎吱”
“快进来”陆黎打开门。
容彻侧身走进了书房,伸手把门关上。景昭朗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隐藏在阴影里。
景家的装修都很有格调,毕竟两人,一个是画家,一个是摄影师。品位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书房内,挂墙式的书架,侧边有一小截木梯,为的是取书方便。书桌上点着香,立着三人的照片,墙上挂着景昭朗的画作和陆黎拍下的小景初。
可以看出小姑娘不太喜欢拍照,大多都是面无表情的。
容彻一幅幅地看。
“快坐,小彻。”景昭朗倒了三杯茶,推一杯在容彻面前。
容彻回神,抬眼看了看两人,坐在他们对面。他做的一点也不端正,懒散地倚在沙发背上,气息收敛,眼角微挑,就是一标准的斯文败类。
“伯父,您找我。”容彻双腿交叉在身前。
“小彻啊,伯父今天这么晚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毕竟都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的。”景昭朗陷在黑暗里,声音略显沧桑。
陆黎坐在景昭朗身边,紧握着他的手。
“您说。”容彻感到气氛凝重起来,他微微坐直了身子。
景昭朗垂眉沉思了一会儿道:“初初小时候受到……”重创。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受到刺激,得了自闭症,还失去了部分记忆。还好,现在比之前好的太多了。”
“但她怕打火机,怕针,怕人多。她恐惧的是那种在同一个空间里或者是近距离在她面前使用这些东西她都会害怕。”景昭朗眼眶有些红。
“但是我和你伯母害怕有什么意外,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从来不让她看到这些东西。她,她还害怕被许多人注视或者被人群包围。”景昭朗怕自己说不下去,便一骨碌的全倒了出来。但还是没忍住,声音越来越轻,逐渐有些沙哑。
容彻每听一句身子就凉一分,眸子开始泛红,血丝充斥在眼中,周身阴测测的,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厉鬼。
即便景昭朗没有明确的说,他也意识到了是什么。
左侧眉骨上那道疤开始隐隐作痛。
唐观明,你真该死!容彻握紧了拳头。
“小彻,伯父伯母给你说这些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陆黎斟酌许久开口道。
我们就是觉得都是一家人了,没有理由不让你知道,而且还关系到初初。伯父伯母就希望你有时候能照顾点初初,这样就算我们出差也能放心了。”陆黎说道。
景昭朗在一旁喝着茶,默不作声,神色被隐藏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