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呆呆的看着黑乎乎的天空,从外面传来的乌鸦声似乎是最恶毒的诅咒,最蛊惑人心的咒语,是最令人可怕的恶鬼,它将林子吞进肚子里,永远看不到光明,见不到希望,磨灭她的意志,再一寸寸摧毁她的血肉.......
如果她当时听妈妈的话,没有过来考试,考那公务员,没有进那间宾馆,没有被下药.......
她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在这里。
她今天本应该考完试安安心心回家等结果的.......
爸妈,我好想你.......
雾蒙蒙的月亮上似乎浮起小时候和爸妈的点点滴滴........
林子的父亲是从一个小村长慢慢升上省长的。
当年家里很穷,但家庭幸福,父母很恩爱,父亲冬天常常穿着军绿色的大衣拿着蛇皮袋子去田里捉兔子,田里满是雪,兔子经常出来觅食,一个冬天,他们买不起市场上的猪肉,就用羊肉代替猪肉。
农村的冬天十分寒风,冷冽的寒风将林父的头发吹得花白,手冻得红红的,最后长出来冻疮。
浓浓的白汤翻滚着,带着肉的香和膻味,这是冬日里的温暖。
后来,父亲终于慢慢升上了省长,阿谀奉承的人整天来家里高谈阔论,他们也再不是买不起猪肉的人家了。
不过越是身处高位越对以前十分怀念,或许现在围着的人很多,但这也不过是些表面工作,当人坠入深渊,又有几人愿意舍身救他呢?
又有几个人愿意救林子呢?
西启明嘿嘿,媳妇儿,我洗好了。
西启明厚重的声音打断了林子的思绪,她回头看仅穿着黑色短裤的西启明。
男人上身裸露,肥肉暴露在空气中随着他的走动来回弹动,每一次抖动都似乎滴落油脂,笑起来的时候,他脸上的横肉微微发抖,细细的眼里眯成一条黑黑的缝。
西启明将林子扑倒在床上,脸凑近了林子的嘴,他心里一阵得意。
村里最好看的媳妇还不是在我身下!
林子不要!
西启明死死捂住林子的嘴,嘴角的弧度再一次放大,林子恐慌的睁大了眼。
她黑糊糊的天花板,内心又是一阵崩溃,迎着月光,她似乎可以看到角落的蜘蛛在缓慢的爬行,慢慢的织网,墙角边偶尔有几个黑影闪过去,泛着油亮亮的光,林子觉得那可能是蟑螂。
小时候家里虽穷买不起什么东西,但是贤惠的母亲总会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
可她眼前只有黑糊糊一片的天花板,以及那张被放大的脸。
男人在她身上蹿着,床吱吱作响,一滴晶莹的泪从林子的眼角流下,这泪迎着光也无法闪烁。
男人终于慢慢停下动作,一个翻身在林子身旁,床又发出一个艰难的音节。
肥胖的男人侧着身搂着林子,脸几乎就要贴在林子的脸上,脸上邪恶的笑不用迎着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难道她的一生都要赔在这深山里?
不!她怎么可以这样!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有追求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