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罢二年的某日,夕颜穿到了墨燃的灵识空间。此时的墨燃被八苦长恨花荼毒日久,行事越发荒唐暴虐。
师尊因为踏雪宫的事与他争执了几句,他就无名火起。盛怒之下,师尊差点被他的狗爪子掐死,幸而他心底里还有一点点清明,在最后关头松了手。
但他心头邪火熊熊燃烧,总觉得不解气。
他把师尊狠狠摔在了巫山殿外冰冷的金石地砖上,指着师尊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辱骂。他污言秽语滔滔不绝,每一句都尖刻如刀冷酷如冰,未了还恶狠狠丢下一句:“本座平生最厌烦的就是你……”,然后扬长而去。
夕颜看着被墨燃重重摔到地上、干咳不止的病弱师尊,特别特别心疼。这么招人爱的好晚宁,墨燃怎么就看不到?怎么忍心如此苛待他!夕颜好想揪着墨燃痛殴一顿。
墨燃怒气冲冲回到巫山殿,得了消息的宋秋桐这些年和墨燃处下来,对如何哄这位疯魔帝君高兴颇有经验。墨燃刚坐下,她就携着美酒佳肴,若干歌女舞姬上赶着贴过来了。
墨燃正气得肝疼,一点也不想理睬那贱人。
夕颜看见宋贱人一副绿茶婊子模样,忍不住撇嘴道:“哥,介个美人身上的味儿,不知比师尊的海棠香如何?”
墨燃暴躁道:“不许提他!你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别TM乱攀亲啊,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妹妹?我阿娘就生了我一个。”
“哥,我也不想叨扰您。只是我刷你家剧本遍数太多,感动了上苍,稀里糊涂就把我穿过来了。来的路上,有个声音不停地和我说,本次魂穿之旅你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哥。”
墨燃将信将疑,夕颜只好接着忽悠:“哥,你是不是经常也有个声音告诉你师昧好,师昧棒,你最爱师昧?”
“是这样怎么了,师昧本来就很好,他是本座最喜欢的人,可惜死得太早了。”
“哥,所以认你当哥这件事我也没骗你,我必须认啊!您就当我哥吧,好不?”
“唉呀!喊就喊吧,我又不能少块肉。剧本是咋回事,你这娃儿说话奇奇怪怪,本座听不懂。”
“哥,就是你们的未来、过去和现在我都知道的意思。我是先知我自信,耶!”
“神神道道的,本座才不信你这胡言乱语。”
“哥,我说几件事,你看对不对得上,对得上您就信我。对不上,不用你赶,我自己滚,您继续狗。”
“啥继续狗?你这娃儿会不会说人话?净说些乱七八糟本座听不懂的话。”
这边墨燃用意念和夕颜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看在宋婊杂眼里就是墨燃眼晴里带着笑,在思量着什么好事。
她见墨燃将自己这一匹活人视若无睹,非常不甘心,就摆出自认为最能打动墨燃、最像师昧的模样往墨燃怀里钻。
一股脂粉味儿扑面而来,夕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靠,难闻死了,呛死你爸爸了。”
墨燃看夕颜打喷嚏,心情陡然好转,奖励似的搂住了宋婊。
夕颜很气愤,墨狗子,你可真够魔性,把快乐建立在本先知的痛苦上……
看到宋婊自以为得计的得意嘴脸,夕颜更加生气,忍不住恶向胆边生:“哥,就这种毒辣货色,您也下得去嘴。师昧最好,师昧最善良,师昧会把楚晚宁的手指甲都拔掉,还钉上荆棘刺?”
“好歹楚晚宁也当过你师尊,这货居然背着你凌虐他,当你二缺啊?你的面子不要了吗?她一点都不像师昧,她玷污了师昧的美好、纯洁与高尚。哥,赶紧处置了她,否则你对不起师昧在天之灵!”
墨燃一听,觉得甚有道理,看向宋婊的眼神立刻变得狠辣起来。他一把拎起宋婊杂,重重摔在地上,注了灵力狠狠踹了几脚:“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动我的人。来人,把她扔到水牢里锁起来,指甲全拔掉。那一次跟着她去水牢的,有一个算一个,全砍了。”
夕颜提醒道:“上次跟这贱人去水牢的,你回来第二天就把他们脑袋全砍了喂狗了。如今涉案的只剩下这烂人了。干脆炸了她吧!”
墨燃深以为然,正要传旨下去,忽然若有所思起来:“炸了她,我往哪里寻这么像师昧的人当寄托?罢了,这次就饶过她。”
夕颜见挑拨无效,连宋婊杂一根毛都没伤到,不由得怨念暴涨,对着八苦长恨的花肥,也就是师昧的那半个魂拳打脚踢。
待到夕颜揍人揍累了,才发现此时巫山殿内已歌舞升平,墨狗子醉醺醺地左拥右抱、软玉温香抱了满怀,真是越看越恶心。
巫山殿外大雪纷飞,北风呼啸。
夕颜知道师尊正在外面跪着等墨混帐召见,想阻止墨燃攻打踏雪宫。
她屡次提醒墨燃师尊跪在雪地里等他召见。墨燃喝高了,什么都听不明白。夕颜看着他那副昏聩糊涂样子,恨不得扇墨燃几百个大耳光。
她眼看着宋婊杂让她的亲信宫女莎碧附耳过来后,那小婊子一脸阴狠地走出了宫门。
夕颜忍不住跳脚大骂:“王八蛋墨燃,你赶紧出去救你师尊,你师尊要被这些贱人害死了。王八蛋,你快点去,晚一秒钟,你就哭去吧。”
墨燃晃晃脑袋,大着舌头说:“夕颜别吵,没我允许他想死都死不了,生死不由他。”
夕颜见状骂道:“就算是个抱枕,抱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你天天抱着你师尊这样的天上少有地上无的神仙人儿睡觉,别说感情了,连最基本的公平都不给他,让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整日里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我告诉你,师尊确实在殿外冒着大雪,跪在雪地里等你接见!师尊在跪求你!他快要冻死了!”
“不可能,他若求见,没人敢不通报,谁敢?!”
“哥,你赶紧醒醒酒吧!师尊真的在外面跪着呢,你赶紧去看看吧。如果他不在,你就把我捏碎了当花肥,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