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昧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敢流露。
他忍住心中嫌恶,脸上带着他那能颠倒众生的微笑,眸中仿佛盛着两池春水,款款走向墨燃:“阿燃,你见了我就知道要抄手,就不知道要点别的?我都要生气了!”
长成了的师昧个子只比墨燃低一点,他微微抬了抬头,薄唇轻轻触了下墨燃苍白的脸颊:“我在椒房殿等你……”
师昧说罢,立刻转身走了。
触碰和勾引墨燃让师昧特别恶心自己。
恶心的感觉一阵阵上涌,师昧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腹部。
这是墨燃第一次被师昧亲亲,触感陌生又冷硬,仿佛冰水注入到了经脉,冷,很冷,墨燃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强wen晚宁,晚宁的唇那么暖,那么软,那么甜,虽然后来晚宁咬破了他的唇,逃到了床榻的一角。
墨燃至今还记得当时自己和晚宁滚烫的体温,自己的心和眼睛都滚烫到仿佛要烧起来。
他还记得自己一次次扑过去,一次次被踹下榻,看着晚宁又羞又恼,凤眸尾梢红若海棠,他心里又是恼火又是甜蜜,恨不得永远把晚宁揉到自己的骨血里。
墨燃想起自己当时脑袋灵光一闪,索性在躺在地上装死,脸儿本气得通红的晚宁吓得赶紧下榻来搂着自己默默流泪。然后呢,然后就成就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件好事,晚宁在自己怀里,两个人一起爽到发抖,晚宁虽然嘴硬不说,但那种契合的感觉瞒不住的,他快乐,自己也快乐。
想着想着,墨燃的心忽然很空,很痛,他眼泪狂涌而出,仰天大叫:“晚宁,师尊,我想你!你在哪里?”
他灵力世间第一,这一嗓子吼得连远在椒房殿的师昧都听到了。
他又气又恼,知道勾引不成,立刻把与墨燃送给师尊的寝衣同款的很勾人的睡衣扒了下来,扔在地上,狠命踩了几脚。
这种衣服,要不是为了族人生存大计,他打死也不会穿,更何况师尊这样的冰雪般干净的人。
他想起曾听御衣坊的人说过,那些衣服被楚仙后当场面红耳赤地用灵力碎成了粉未,一件成品也没留下来,还把踏仙帝君痛殴到穿着同款寝衣抱头鼠窜,他的心情立刻变得非常灿烂。
师昧从小就这样,只要墨燃挨揍、墨燃倒霉,他就忍不住要开心。因为只有墨傻瓜本尊不知道,虽然师尊尽量做到一视同仁,但心细如发的师昧心里知道,师尊最喜欢的是那个傻乎乎的从小受了无数苦楚的墨燃。
这边晚宁从巫山殿顶摔下来后,始终搞不清楚自己是生是死,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昏睡,一直在做梦。
他在睡梦里质疑过自己是生是死,身在何处?
只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努力了几次无果,也就想着随便自己在阳间还是阴间,都不管了,任由自己一个接一个做起梦来。
他梦到墨燃缠着他说想要个宝宝,他又羞又恼,严辞呵斥。
见墨燃仍要缠磨,他心中烦闷忍不住脱口骂道:“你我关系如此别扭,中间还隔着个师昧,就算有了孩子,也得不到你的疼爱,何苦来这世上遭嫌弃?别做梦了!赶紧滚蛋!从我眼前消失!找师昧去生,两个混帐东西正好配一搭!”
骂完以后,这些年堵在晚宁心中的块垒似乎消减了些,晚宁心里有些松快,想着再做梦会是个美梦,结果居然做了个怪异的噩梦。
梦里他被一条毒蛇冰冷的竖瞳盯着,他怎么躲都躲不开。
他想怒喝一声:“滚开!”却发现被魇住了一样,嘴巴张不开,四肢也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