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师昧确实很可爱啊,虽然比师尊差了些。
楚晚宁“哼!执迷不悟!”
他曾在红莲水榭外遇到过师昧,因当年与墨燃订过协议,墨燃要求他在水榭之外,都必须施幻形幻音法术。狗崽子当时强搂着自家师尊细腰,虽然撒娇卖痴,晚宁却能听出阴狠疯狂:“小师尊,从今往后,如果让刘公之外的人看到你真容,知晓了你在死生之巅,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会弄死他!”
故人相见不相识,两人只是点头致意,连话都没说。
晚宁心想不说话也好,要不是为了大局,脾气骏烈的他真想召出天问……
这不肖之徒着实其心可诛,可恶之极。
师昧的行踪,墨燃对师昧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古怪。
楚晚宁看着墨燃日益魔怔的样子,心知不能太刺激他,只好尽力去维持一个平衡。
只要墨燃不出去为祸人间,在灭掉那朵魔花之前,他愿意惯着他。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天,他从墨燃怀里醒来,睁眼就看到了墨燃那张放大了的俊脸和黑得发紫的湿润的双眸。
墨燃不知听了谁挑唆,早晨一睁眼就和晚宁说要去灭了儒风门,罪名就是进献了宋秋桐。
见晚宁睡醒,墨燃拿鼻尖温柔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晚宁,儒风门进献宋秋桐,险些害你受苦,我今日要灭了那里。你乖乖歇着,等我回来。
楚晚宁本还在墨燃怀里迷糊着,一听“灭”字立刻万分清醒。
两人一个要去,一个要拦,大吵一架后,谁也不服谁。
狗子心中甚是委屈,楚晚宁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差点被儒风门进献的人给害死,自己是要给他出气,这木头人怎么就不领情不开窍。
狗子一气之下,又锁了晚宁灵力,摔门出了红莲水榭,回了巫山殿,召了歌姬戏子,搂了舔狗们近日里才献上的美人,饮酒寻欢荒唐了整整一天,倒是不再提屠儒风门了。
山中无岁月,一梦已千年。醉生梦死,梦是残梦,冢为孤冢。
墨燃的酒入了愁肠,越喝越淡,没滋没味,身体却渐渐热起来,遂朦胧了眼,由着那美人把自己扶进了帐帷深处。
那一夜,夜深了,开始下暴雨,红莲水榭里来了人。
“陛下有谕,请楚宗师移步巫山殿议事。”
这些被打入了珍珑棋子的踏仙君的亲随,踏仙君要求他们无人时管他叫“楚宗师”,但楚晚宁不喜欢他们这样叫,也不喜欢去巫山殿。
议事,呵!自己被困在此处,再也不能有所作为。墨燃找他去巫山殿还能议什么事?晚宁心酸地想,不过是些荒唐背德之事罢了。
楚晚宁被催促再三,也自知和传话来的棋子无法沟通,白费口水罢了。
他被棋子缠得烦燥,又想起种种不得己,自知别无选择,只得撑起油纸伞,跟着那亲随走出了红莲水榭。
外面寒雨连江,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轰隆隆的雷声破空而来。
前面带路的亲随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有东西在亲随的手掌里闪烁。
他不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