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兄弟,你这近视是多少度啊?”郁西岐伸手要摘付余年鼻梁上的眼镜,被躲开了就笑眯眯示意四周如火如荼的讨论声和灼灼目光,道:“啧,你看看那些小姐姐们如狼似虎的目光,那可都是赤果果投向你的呀。哥哥我可是跟着兄弟你沾光咯。”
付余年嘴巴里包着食物,两颊鼓鼓像个松鼠,呆呆跟着郁西岐的视线转了一圈,瑟缩了一下,接着不着痕迹收回视线,喃喃道:“确实有点如狼似虎,让人招架不住。”
极快敛去眼底的不适,他小幅度咀嚼完嘴里食物小心咽下后,面无表情放下手里的筷子,甚至优雅的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唇瓣上的油渍。
灼灼其华,清癯儒雅。
这是付余年给郁西岐的第一印象。此时此刻,郁西岐觉得上天给这兄弟如此姿容,真是暴殄天物啊!
“西岐,你面色很差,是没睡好吗?上夜班多了,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像瘾君子似的?”拿起筷子,肚子里已经有点东西的付余年慢悠悠进食,配合周围人们可以接受的优雅速度。
郁西岐戳着餐盒里的米饭,闻言本就奇差无比的面色更难看了,深恶痛绝吐槽道:“草,能睡好吗?少爷我他妈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里折磨了近八个小时,从咱们分开回到家,我一闭上眼睛就开始了。一直到下午邻居敲我的门,我才浑身冷汗的醒过来。草,要是让少爷知道是谁敢这么阴本少爷,本少爷非要”
像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郁西岐怨念极深的抱怨刚吐完,狠话刚开头,就这么硬生生噎在了喉咙,哀怨地瞄了付余年一眼,他低下头继续戳自己的米饭。
肩膀微微一凉,付余年偏头,他去打饭就没了影子的龙戚回来了,此时正靠坐在他肩上,一副餍足了昏昏欲睡的慵懒模样,只是在付余年没看到的地方,龙戚阴测测觑了眼低郁闷无比的郁西岐。
“被扔进一个巨大的深坑折磨?你天生阴阳眼,又能活到这么大,就没点什么法宝护身吗?”
“有。”
“那怎么”
“碎了。”郁西岐顶着张憔悴丧气的脸看着他,“被魇住的时候我听到了清脆的碎裂声,今天下午起床一看,我的护身符、玉佩,甚至身上我家族花血本画的护身咒印都没了。”
“嘶,那鬼那么厉害?”
“嗯。”郁西岐欲哭无泪,“我从小就能看到脏东西,被吓病几次后,家里人给弄了一身的法宝。结果,我我……一朝回到解放前,我又要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一说到这些,郁西岐就开始哽咽,想到被那摁进深渊一直爬一直爬又爬不上来的恐惧,想到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粘腻触手抚摸全身的恶心感觉,郁西岐嚎啕出声:“呜呜呜……”
付余年掏出旁边的纸巾一巴掌盖到郁西岐脸上,堵住他的哀嚎,同时尴尬地冲四周笑笑,他戏精上身,别介意,别介意。
“兄弟啊,你不懂被脏东西支配的恐惧啊,我都不知道它为何盯上我……兄弟啊,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