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钱了，兜比脸还要干净。今天早上要不是郁西岐抢着买了单，他买糖的钱都没有。
嗖，付余年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背上的大手不见了，他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臂微微凉，上面坐了个荡秋千笑得梨涡浅浅的男人，龙戚一本正经催促：“那走吧走吧，我们赶紧去医院食堂吃饭。睡了这么久，确实饿了。”
你嘴里叼着吃的，一直没停过，是怎么能大言不惭饿的呢？付余年无奈地揉揉眉心，把人小心拎到肩膀上坐好，手指用力打开门，抬腿往外走。同样的楼道，今早闻到过的龙涎香已经几乎没有了，空气里是从过道窗户进来的草木香。
“怎么了，鱼儿？”见人蹙眉呆立着，龙戚问。
“今早回来时，遇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付余年绕着四周吸吸鼻子，道。
“有多奇怪？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浑身都是头？”龙戚嗤笑。
“浑身没有生人气息，却携带醇正浓郁的龙涎香味道。”付余年白了他一眼，严肃道。
“没有生人气息的东西，行尸？魇妖？鬼上身？”
“不知道。我当时还不小心撞到了他，他身上的气息更加浓郁，而且似乎就住在这一层。”付余年边压低声音解释，边蹑手蹑脚凑近几间紧闭的房门嗅闻。
“鱼儿啊，你这样对方若是心怀不轨，你早就被咔嚓了好吗？”那偷偷摸摸的小模样真的逗趣，龙戚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提醒他。
付余年回身瞥了眼自己撅着屁股扒人家门缝的模样，瞬间脸有些发烫，赶紧轻咳两声扶扶眼镜扯扯背包带子站好。
“噗……”
这故作镇定的模样，通红的小脸，心虚闪躲的眼神……龙戚飘在走廊半空中，笑得打跌又被在旁边呆呆的纸鹤接住。
“闭嘴，走了。”小跑着到电梯门口，付余年赶紧按了按键低斥道。
四楼左转角走廊最后一间，在龙戚付余年两人走进电梯后，那米白色的门上猫眼口一双森绿的瞳孔一闪而过。
乐够了，把手里的棒棒糖塞回嘴里，龙戚咬着棒棒糖又飘回他肩头，两条笔直的腿在他肩头悠哉悠哉晃动，手里捏着个他看不清模样的木头专心雕琢着。付余年扫了眼自己身上以及电梯地面，他雕琢的是木头没错，怎么没有木屑掉下来。
“你这雕的什么东西？”
“木头。”
“什么木头？怎么没有木屑掉下来啊？”
“别凑太近，挡我光了。”
“七爷，您需要光？”
“嗯。”
付余年郁闷了，嗯个屁，你一个鬼需要光才能看清楚？你哄三岁奶娃呢？可恶。
得不到答案，付余年有些抓心挠肝难受。觑了眼坐在他肩头像个小女孩一样活泼好动的人，付余年唇角抽搐了好几次，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说：“我真的想不明白，您说您一个高高在上的鬼修，你是怎么能顶着一张这样高冷的脸做着这么……嗯，清新脱俗的小女生动作，你们鬼修都这么随心所欲姿态曼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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