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owth小镇,李晓星总是喜欢背着画板到附近的公园或者港口画画,有时候会遇到几个街头画家,然后和他们一起切磋交流画画的技巧和心得。一开始的时候,詹士德也会陪着她一起去,可是事实证明,有詹士德在她绝对没办法静下心来画画。那个男人真是太妖孽了,让她总是在公共场合沦陷在他的‘美色’中。所以迫不得已,李晓星只好撒娇耍赖想方设法的让詹士德留在家里不准他再跟着去公园或广场。但是,只要她到离家稍微远一点的景点写生,詹士德便会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
夕阳渐渐落下,落日的余晖渲染开来,一片火红染红了整个天空,广场上的人们渐渐离去。夏至已至,微风中夹杂着几分余热席卷而来与枝头的绿叶缠绵悱恻。李晓星一边收拾着画具,一边微笑着和陆续离去的几个街头画家say goodbye。明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收拾好东西,但稍微仔细的人便能留意到李晓星愈渐苍白的脸色。
“天魔星……”
詹士德远远便看见李晓星半躬着身体捂着肚子,焦急的奔向她的身边扶住她。
“天魔星,你怎么了?”察觉到她身体的冰凉,詹士德赶紧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我…我没事,应该是例假来了。”腹部传来的阵阵刺痛扭曲了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就连说话都有几分吃力。
李晓星的月事一直很紊乱,每个月来例假那几天也是她最难受的时候,一开始吃止痛药还能缓解疼痛,但后来别说止痛药,即便是输液也没用。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年了。
“那我们马上回家。”
“嗯……”
回到家,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李晓星的经痛才慢慢缓下来。虽然早早的躺在了床上闭着眼休息,但身体的不适让她无法进入睡眠。感觉到大床的另一边陷下去了,熟悉的味道渐渐充斥在鼻尖,李晓星挪了挪身体自然的靠近了詹士德的臂弯里。
“还疼吗?”大掌隔着单薄的布料小心翼翼的轻揉着李晓星的小腹。
“不那么疼了。”
“你每次来例假都会这么痛吗?”
听出了詹士德语气中满满的心疼,李晓星尽量轻快的回答道:“还好啦,也不是很痛,只有这次才比较痛而已。”
用这样的回答安慰着詹士德,但只有她自己清楚的知道每次来例假是有多痛,甚至半夜痛醒的情况她也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的情况是什么开始的,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因为太痛,所以不愿再去记起。
李晓星去医院,但他一个人去了医院。傍晚时分李晓星看见那碗装满的黑色液体,难闻的中药味充斥在整个房间,她觉得自己彻底苦逼了。在詹士德严谨的监督下,她开始了每天必须喝下一碗中药的‘煎熬’日子,每每想要偷偷倒掉或者耍赖不喝,她的亲亲老公总是不介意身体力行,亲自喂她喝药。
美国纽约
坐落于郊区的某座豪华庄园中,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摆弄着透明茶几上刚从花园里摘来的玫瑰。管家和其他几个仆人尽量动作轻柔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不忍打扰到女主人的闲情雅致。拿着剪刀耐心的修剪着枝叶,然后将它们一枝一枝放进花瓶里,轻柔的动作有着说不出的优雅迷人。画面定格在女人的容颜上,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如果不是她眸中流露出的些许沧桑寂寥,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她已经是一个年过五十的妇人了。她有一个温柔的名字——苏静茹,她是国际犯罪专家Dr.James的正室妻子,也是詹士德在美国的母亲。
临时回家取文件的Dr.James看到客厅的女人,不禁有几分讶异。
“什么时候回来的?”平淡疏远的语调仿佛只是公式化的问一句而已,任谁见了恐怕也不会想到他们已经做了三十年的夫妻。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洛杉矶还是在纽约?你会在乎吗?”依然自顾自的插着花,从Dr.James进门开始一直都没有转头看Dr.James一眼,但不难听出冷淡的语气中有一种说不尽的怅然哀愁。
不理会苏静茹的问题便径直上楼向书房走去,再次下楼Dr.James以为她不会再愿意搭理他时,苏静茹突然开了口。
“有士德的消息了吗?他的腿伤怎么样了?”
踏下木质台阶的脚步顿了顿,睨向苏静茹,“士德从小跟在你的身边长大,你应该清楚他的脾气,他想躲起来的话,任何人也没办法找到他。”
“哲熙从英国回来了,那个孩子从小到大总是那么争强好胜,听说他一回到美国就一直在打听士德的消息。”
“放心吧,我的儿子没那么差劲。”丢出这句话,Dr.James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他根本不曾回来过。
细不可微的轻叹出声,缓缓放下手中的剪刀,安然静坐在沙发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只是眼中浅浅流淌出的忧愁渐渐映射出过去悠长的岁月,她仿佛看到了二十三岁的自己和二十四岁的他。只是那一眼,她便认定了他,即使知道他不爱她。她傻傻的以为,只要他一直呆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也许,他会爱上自己的。
但是,在看到二十五岁的Dr.James抱着还是婴儿的詹士德回到詹家的那一刻,她知道,她的梦碎了。得知自己无法生育,苏静茹再也生无可恋,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但在听到詹士德的哭声时断了这个念头。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许还是被上天眷顾的,给了她一个当母亲的机会。所以,她一直将詹士德当做亲生孩子那般疼爱,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看着他渐渐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