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牛二哈哈邪笑说:“我的爷们儿,终究是年轻的人,听说有好货便忍耐不住了吧?方才还装侠义,想欺瞒我。没关系,都是色道中人,还扮什么正人君子啊?”
魏无限心里暗暗气恼:那个和你蛇鼠一窝,待小爷探明其中原因,定饶你不得。表面上却油腔滑调地笑着说:“牛二哥,就不要戏弄小弟了吧?这断袖好事究竟不好言明,待我成了好事,必要谢谢二哥。”
牛二连连摆手说:“爷,你是富贵骄人,如何能称我为兄?只要多赏我酒钱便是。”
魏无限笑道:“我看二哥也有三十而立年岁,为何甘心在这荒村野店服侍他人?二哥心有智珠,若能有人慧眼识金,前途无量也。”
牛二唉声叹气说:“在这不毛之地许久光阴,也只有客爷你是我的知己。唉!想我牛二也是天生有才,虽比不了古今圣贤,但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也算是口吐金莲,颠倒黑白,那是不在话下的。”
魏无限心里不由暗骂:原来你不过是搬弄是非的无耻之徒,哼!早晚不能叫你这厮高枕无忧!嘴里却说:“二哥,即有乾坤挪移,日夜颠倒之能,何以甘愿在此受苦呢?”
牛二一屁股坐在魏无限床上,老实不客气地端起酒壶咕咚咕咚牛饮半响说:“不瞒老弟说我也是外乡人,只因在家乡遭了逆事,才逃到这百香村来,身上银钱花用完了!才无奈在此混口闲饭吃。”
魏无羡给他又倒了一杯酒说:“二哥,莫非在故乡得罪了什么恶霸么?”
牛二夹了一筷子肉丸子放入嘴里大嚼了半天,才抹抹嘴说:“兄弟,不瞒你说,我也是受了娘们儿的迫害。因为我从小脸长得白,皮肤滑,我们乡里的小媳妇儿,黄花闺女那是真惦记我啊!你看我三十多岁,这儿的掌柜还肯顾我当小二,不就是看中我脸白,能说会道么?”
魏无限看着牛二点点头说:“二哥看来也就是二十上下年纪。”
牛二频频点头说:“我这张脸那可是老天爷给的,这就叫吃饭的本钱。我们乡里有个赵财主,生有一女,其貌不扬,肥胖如猪,但这娘皮眼光不错,一眼就相中了我。开始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依,后来那财主用好话求我,并且说我若依了,便叫我当上地保,这地保也算是农村的一个小官儿,虽然不大,油水可是不少。”
魏无限心里暗骂:不要脸皮的东西,为了当官,便欺骗人家姑娘么?嘴里却笑着说:“那可是委屈了二哥了!“
牛二苦着脸说:“谁说不是呢?那赵财主的闺女名唤赵灵儿。呸!二百斤上下还灵呢?可是为了那芝麻绿豆般的官儿,我也只好委屈求全啦!只是洞房花烛夜时,我可是真受了活罪啊!”就听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于耳,都说些不堪入耳之事,听得魏无限只皱眉头,心说:此人也太脸厚了!嘴上也只有附和于他。
牛二口沫乱飞,说得好不尽兴,嘿嘿笑说:“兄弟,你想我大好的青年,如何能甘心花落蚁穴?所以成亲不到三个月,我便与村里最撩人的小桃红成了好事,那小桃红雪肤红腮,粉雕玉琢,好不可人!我们好了半年多,可是终不能尽兴,我思来想去,这都是赵灵儿那婆娘害的,若是没有她在,我与红妹不就可以双宿双飞么?可是那赵家略有财富,若是休了她,那金山银海不就如鸟儿一般飞扬而去了吗?“
魏无限苦笑说:“那二哥可有两全之美的妙计么?“
牛二叹了口气说:“我思来想去,终得一计。这可不是我姓牛的心狠手辣,实在是那婆娘逼我太甚。我从小善做饮食,那日将老丈人和我那婆娘骗到酒席之畔,也怪他们贪吃,不知道我已下了毒药。我看见他们手刨脚蹬,不用多少光景便死得透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