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灵山大雄宝殿内,所有一众菩萨罗汉都齐聚在内,等待着紧那罗菩萨归来。
然而,优婆罗陀在见到紧那罗回来的时候怀里竟是抱着个女人,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紧那罗放下那个女人后,双手合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世尊,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她!”
优婆罗陀凝神一观,正色道:
“紧那罗,你在南部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的法力呢?”
怨不得紧那罗会让我救人了,原来是法力失灵,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吗?又不是昏迷重伤,我怎么救?
见世尊皱眉,似有生气之兆,紧那罗连忙道:
“世尊容禀,弟子那日去了南部后……”
紧那罗心思多有单纯,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包括他曾对于阿羞是他情劫的猜测,以及他和国王之间的谈话,也一并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隐瞒。
可是,紧那罗是什么人,佛教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说性格刚烈,正直善良,说一不二,但却是个暴躁脾气。
他说动了情念,一众佛弟子倒也不是不信,毕竟法力失灵是真的,然而却是无人相信那一夜他和阿羞的清白,虽然在场众人没有明说,但那些不屑以及不信任的眼神,对于紧那罗而言,却是如芒在背。
优婆罗陀看在眼里,心下叹息,道:“紧那罗,佛教一众弟子中,我最看好你,我也相信你说的一切皆为事实!”
紧那罗以为世尊同意救人了,正欲再度央求,世尊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愣在当场:
“此次传教能够如此轻易完成,这个女子的存在,也的确是个重要关键,但既然她已身死,你也莫要再执着了,何况她的死,也不是没有价值和意义的。
你且将她好生安葬,我们佛教不会忘记她的这份因果!”
世尊的意思,就是希望紧那罗看开一点,为大局着想,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顺利化解紧那罗体内的反噬,否则后果他将难以控制。
偏偏还是有人多嘴了,且是两个人,金蝉子和他师父。
金蝉子自以为道:“世尊的意思,难道是不打算救人了?佛教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吾徒慎言!那女子再是多重要也是不该救,一者身世不洁,二者人尽可夫,能为我佛教大兴而牺牲,已是她的造化!”
此言一出,优婆罗陀不悦地皱了眉头,身世不洁?人尽可夫?说的倒是委婉却是不留一点情面,紧那罗还是我的弟子呢,这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此刻紧那罗脾气上来就是一通驳斥:“你住口!!我不准你侮辱她!”
然,话刚说完,体内那股本已平静的反噬之力又开始躁动了。
那人又一句“她是妓女是事实,我可没侮辱她”,听得优婆罗陀火大,一记深厚法力伴着“住口”俩字而出,恰好落在紧那罗身上,险些致其跌倒,却不知反噬开始猛烈起来。
紧那罗对此难以置信,口中颤抖道:
“世尊这是何意?难道你也不信弟子的清白?”
优婆罗陀因此言被所有人注视着,根本没想到会有此意外,然事情已经发生,又如何收回?只能自圆其说了:
“你觉得我该相信吗?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自可以怎么想怎么说,我又不是你,如何知道真相?
你也莫再说了,即刻带着你的人远离灵山,别再回来了,我佛门没有你这样的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紧那罗因为受到反噬的缘故,对于世尊的话没有细想,他的面部因痛苦而不停地变形,直到他发出一声低吼,白衣瞬息变成了黑衣。
他抬起头来,阴沉着脸恨恨道:
“从今以后,我不再叫紧那罗,也绝不再是佛门弟子!
优婆罗陀,我会让你的徒子徒孙们,以百倍的代价来偿还你对我和阿羞的侮辱!”
他抱起阿羞,化作一团黑气,快速消失在了大雄宝殿。
谁又知道,这一切的发生,优婆罗陀根本来不及出手阻止并解释,只是冷冷地瞪着那个始作俑者,金蝉子师徒。
“回去闭关百日后,就下届投胎吧!”
优婆罗陀说着,内心却在滴血:要不是这俩人,紧那罗又如何会被反噬之力吞掉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