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雪纷飞,天窗组织的总坛严整而肃穆。
周子舒大步走在回廊之下,身后跟着两名属下,左边的属下——天窗统领韩英——道:“都处理干净了。只有几个不识实务的将领试图负隅顽抗,属下已将其格杀。”
右边的属下——天窗副首领段鹏举——接着道:“首领,毕长风于扳倒李节度使一事,犯下大错,又执意离开天窗,惹怒晋王,晋王命您亲自动手。”
周子舒听着,面色阴沉,不置可否,大步进入牢房大门。
门口的守卫大吼一声,挺直腰身,以示敬畏。
一个老者身着粗布衣衫,须发花白,低头抱手立于刑室之中,他就是毕长风,天窗侍卫,也是四季山庄旧部,晋王命周子舒亲自动手之人。
周子舒走近此人,喊了一声:“毕叔。”
毕长风微抬起头,却没有看周子舒,哑声道:“庄主,你来了。”
周子舒微微点点头,又喊了一声:“毕叔。”接着说,“四季山庄只剩你我了。”
毕长风略背过身,放开合抱的双手,往前走了两步,道:“八十一个兄弟跟着你来到了晋州,如今只剩你我,连九霄都死了,还有什么四季山庄?”越说越是痛心疾首。
听完这话,周子舒突然咳嗽两声,似在隐忍着什么痛苦。
毕长风转过身,看向周子舒,问:“你的伤怎么还没好?”
周子舒没有回答,反而淡淡道:“有影无踪,有进无出,无所不知,无所不在,这四无,是我创立天窗时,晋王的要求。天窗,进来了,便出不去了。你是知道的。”
毕长风跨出一步,正对周子舒,道:“我知道,不能站着出去,还不能躺着出去吗?就算只能痛痛快快地活一天,也好过继续沦为晋王的走狗!”
周子舒似是有些震惊,问:“你宁愿沦为废人,也不愿继续跟着我了?”
华长风眼睛微眯,气怒道:“这些年来跟着庄主出生入死,你叫我干什么我都干什么,但四季山庄兄弟及至亲屡遭迫害,让我不得不质疑晋王的初衷,事到如今,我实在干不下去了。”说着他错身走开几步,背对着周子舒,接着道,“别说打七根钉,就是千刀万剐,我也不干了!我知道你也没办法,我不怪你。”说着,又转过身来,盯着周子舒道,“要是你还顾念老毕跟你那么多年的情分,就请赐钉吧!”眼神坚定而绝决,说完转身走到刑椅上坐下。
周子舒眼神呆呆地走近,道:“也是,子舒能做的,也只有亲手送毕叔一程。放心,子舒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放心?担心?我也都不会知道了。”毕长风一抱拳,道,“庄主,请吧。”然后往刑椅上一靠,做好了受刑的准备。
周子舒拿出刑具——七根特制长钉,按照晋王的要求,亲自动手,将其打入毕长风的七处要穴。
毕长风咬牙,一声不吭。
#这场年青演员和老戏骨的对手戏,弹幕里有好几个人都说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