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韩夫人在书斋里找到了韩越,谈了些闲话后,向他说了婚嫁的事儿,韩越当即就气得摔了手里正捧着的书。
“母亲,你分明知道越儿与明姑娘是两情相悦!”
“哎呀,娘的傻小子呀,你哪里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情和爱?你呀,不过是在这宅子里呆久了,乍然瞧见这么一个,与你身边的好姑娘们,截然不同的女人,一时对她有些好奇罢了。”
看韩夫人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韩越仍是不甘放弃地劝道:“母亲,越儿和明姑娘是真心相爱!你不能就这样决定越儿的终身大事啊!”
向来乖巧、孝顺的儿子,为了那个她打从心眼里瞧不起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抵抗自己,韩夫人也有些动怒了,“好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礼都送到丞相府里了!这个亲,你无论如何都要成!”
说着,也不给韩越再说话的机会,韩夫人径直走出了书斋,对守在门外的侍卫们嘱咐道:“你们三人可得把少爷给我看紧了。少爷何时想通了,再放他出来!”
韩越颇为绝望地跌坐在地,万念俱灰之下他想到了逃,他想要和他的明姑娘私奔。但在他转身离开之际,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纵然韩家再家大业大,终究是敌不过相府的。何况相爷的亲妹妹,还是当朝皇帝最为宠爱的皇贵妃。他若是此时离开,父亲、母亲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丧命。
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又急又气之下竟有一口鲜血喷出,韩越嘴里念叨着“明姑娘”,陷入了昏迷。
在靖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还未成婚,但定下了婚约的娘子,在婚前的七天,要住在相公的家里,而她的相公也要在半道相迎,以示尊重。
虽说楚、韩两家都在靖城,只是城下还有县、镇之分。楚家在景县,韩家却在巷县。
景县、巷县,两县相隔不远,但也要跋山涉水才能抵达。
楚家怜惜女儿,安排了上好的马车,护卫、丫鬟十数人,与楚卿疏同行。
马车虽好,人数众多,夫人却顾虑路上耽误了时辰,刚到月半,就要女儿即刻起程。
而另一边的韩越,得了父母的命令,却是慢慢腾腾、磨磨蹭蹭地离开。
等韩越一行人赶到景县与巷县的交界处——莫村时,却见多个流民挥舞着大刀,凶神恶煞地包围着一群男女参杂的百姓,男人们则是围城一圈,竭力护着那些纤弱的女子。
韩越见此,抽出马背上绑着的玄铁宝剑,朝着那些流民攻去,而他身后的侍卫们见状,也是一哄而上。
那些流民虽看着凶狠,也只是欺软怕硬之辈,见韩越等人这般声势,只能落荒而逃。
等流民们离开,韩越却望着手里的宝剑失了神。
这身功夫还是明姑娘当初传授自己的……
想到明姑娘,韩越心里一痛,掩饰住自己的狼狈,忽听一女子向他道谢,“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贵姓,家住何方?择日小女子必登门道谢。”
韩越也回了一礼,“姑娘客气,在下姓韩名越,靖城人士。”
“原来是韩公子。小女子,名,楚卿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