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脚步声也随之响起。
清欢正端坐于书案后方，手中拿着一本兵法书，听到声音也未曾抬头，仿若知道来人是谁，只是淡淡问了句：“来了？”
李长歌也不回答，缓缓走至清欢身旁坐下，神情有些蔫蔫的，方才魏书玉那般态度，着实令她有些伤心。
因魏征乃太子冼马之故，二人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她未曾想到魏书玉竟会如此想她。
清欢响起方才那道熟悉的声音，了然笑笑，轻声道：“我大哥惹你生气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笃定的语气让长歌诧异地抬头看向她，“清欢，你怎么知道？”
清欢却未回答，只是淡淡道：“我那大哥性子迂腐了些，若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也莫放在心上，待回了长安，我便与阿耶告状，大哥最怕我那阿耶了。”
话刚出口，清欢便想打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一提到阿耶二字，本就蔫巴巴的人，神情愈发颓丧了。
长歌将头靠在清欢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闷的：“清欢，你说…我是不是该为阿耶报仇？我如今这样，是不是太不孝了？”
清欢看着皱成一团的明艳小脸，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我们长歌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娇娥，他人之言，莫要放在心上。”
“你阿耶与你二叔之间的仇恨，是无法调和的，如若你真想为你阿耶报仇，哪怕是我，也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长歌诧异地抬首看向她，却愕然发现，墨眸中坚定之意，令她害怕。
少女颤抖着问道：“为……为什么？”她们不该是最好的姐妹吗？
清欢淡淡道：“如若你想为你阿耶报仇，定会联系他的旧部，不然，以你一人之力，只怕是难于登天。”
“不说能否联系到旧部，既是联系了旧部，便会与你二叔开战，届时必会生灵涂炭，饿莩载道。”
“这也是我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东突厥入侵我大唐的原因。”
“如若孝顺的基础是建立在引起战争的前提下，大可不必！”
长歌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探究。好似想知道她话中的真假。
清欢目不斜视，直直地与她对视。
良久，直至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长歌先行败下阵来，眨巴眨巴了眼睛，好奇道：“那清欢觉得，二叔会是个好皇帝吗？”
清欢闻言失笑，从一堆兵书中翻出一封信件递给她，眼神示意。
长歌接过手中信件，思虑良久才将之打开，细细查看。
不过是简单排列地一组数据，上面的标识却令她大惊失色，有着良好教养的永宁郡主失了往日仪态，惊呼道：“清…清欢，这……这些都是真的？”
清欢点头：“嗯，这些皆是阿三这些时日，走访各地收集而来！”
李世民是天生的帝王之才，自他上任太子之位，整个唐朝各地，各地悍匪少了许多，民心也上随之上升。
如今与突厥的博弈，也不如以前那般只知退让，极为振奋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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