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血液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即使包裹上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也无济于事。
可他明明难忍剧痛说出的话却还是那样的温和。
金泰亨“其实,没关系的。”
我原本慌乱的手不由得一顿,望向他,在他清澈的眼眸中似乎望到一个同样倔强的脸庞。
闵玧其“其实,没关系的。”
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语调,以及,同样的隐忍。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闵玧其。
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那样落魄,那样无助的他。
深夜我沿着楼梯扶手摸黑下楼,想要找寻落在楼下的教辅书,却不料一下踩到什么柔软的物体,惊吓间慌乱地打开灯。
却只见瘫倒在楼梯上的男人无言地感受着突如其来的亮光刺伤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他原来的姿势。
可我一瞬间却对这个满身是血的陌生男人惊恐了起来,原先白皙的衬衫上已覆盖上一层又一层因时间较长而凝固的血迹,脸上也分布着大大小小青紫色的淤痕,他似乎注意到我不知所措的身影。
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会给旁人带来多大的困扰,扶住仍不断流血的右臂就要起身。
我看着他艰难的模样,于心不忍地向上前扶他一把,却不料正触碰到他的伤口,他不由得闷哼了一声,这才正式地看向我。
我“你伤的很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他停顿了几秒,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停留在额头前使得我难以辨清他的眼神。
几秒后,一道清冷的却又微微带有沙哑的嗓音传来。
闵玧其“不用,我可以自己处理。”
我狐疑地盯着他这副似乎连说话都有些困难的模样,还是问出了下一句话。
我“那需要找佣人帮你包扎一下吗?”
他嘴角向上勾了一下,像是自嘲。
闵玧其“我又不是田家人,没有资格麻烦别人。”
我“那你等一下。”
他下意识就要迈开的腿此刻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我慌乱翻找的背影。
终于,我从药箱中拿出纱布和酒精站在他面前。
我“无论是否去医院,包扎都是要的,起码要止血。”
闵玧其“不……”
他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我就已经撕开纱布。
我“我也不是田家人,没有资格麻烦,但有资格主动帮助。”
他闻言愣怔了一瞬,我却在他愣住的瞬间用剪刀剪开了他的衣袖。
直到衣袖被剪开的瞬间,血液仍无止歇地向外流,似是奔腾不歇的海水。
我小心翼翼地用裹着酒精的棉签轻点伤口处。
我“想些开心的事,就不疼了。”
仿佛是哄骗三岁小孩打针的话语,而我此刻却紧盯着棉签吸着凉气。
最后再包裹一层纱布,正当他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我却倏然用纱布缠绕了一圈他的手掌。
我“刚刚下楼时好像不小心踩到了,对不起了。”
“丁阿姨,你昨晚有见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
“江小姐,你知不知道上次救了咱俩老爷子的那个人昨天又替田家摆平了无故闹事的地痞?”
“他叫什么名字?”
“闵玧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