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段宜恩的答案,宴会大厅光影所围绕的中央男人轻声开口。
金泰亨“本次宴会召集各位都是用着家父的名号。”
金泰亨“同时也是【鹰弋】家主口吻的命令。”
鹰弋,雄鹰游弋,故为东都市掌控全局的野心家。
即为黑帮。
每当夜晚到临,这个城市就会包裹上晦暗的罪恶,欲望诞生于无人之处,攀爬进角落并生根发芽,层层绵延,直至嗜血破晓,才会得到满足。
亦或者永无止休的继续索取,生生不息。
有人群的地方就需要有管理,但法律法规不能约束一切,罪孽深重的恶人也会逃脱制裁,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但我们却不相信世界的公正。
这个世界太过复杂,权衡利弊都掺杂着尖锐与沉重,反抗意味着终有一方会惨败落寞出局,我们不愿做那冒险的斗牛士,随即将怨恨的情绪堆积着,逐渐形成了黑夜中的正义—
罪恶,反击,斗争,
人类本身就是欲望澎湃的生物。
只是,有人替你在黑暗中彻底释放。
【鹰弋】自上世纪起便由“金门”一族相承,残酷当世,适者存活,弱者歼灭。
金泰亨“而所有一切的目的是,绞杀金门长子,金南俊。”
显而易见,他是那场夜幕降临的血河里胜利的勇士。
在场的大部分人自听到这句话后,恐慌,不解,畏惧的表情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浮现。
朴智旻闻言不动声色地挑起眉梢,饶有兴致地望向那人接下来的动作。
奢靡的大厅华丽无边,璀璨的灯光折射在朴智旻轻轻摇晃的香槟中,如此光明的地方却在讨论着如此残忍的事情,还真是扫兴呐。
不过,朴智旻还真是找回了当初刚进【鹰弋】时的感觉。
当时的他不顾一切地想要调察出那场爆炸的真相,甚至于是进入【鹰弋】这样肮脏难以逃脱的地方,新奇转变为平静,血腥晕染进他的眼眸,没有光明,却是吞噬的快.感。
只是不久后他便被人以光明的身份送出了【鹰弋】,但,永远都扯不断那条桎梏的锁链。
朴彩英“金硕珍,我觉得金泰亨有些奇怪,他从不是这样不理智的人。”
朴彩英“特别是那次和你一起从外面后来后。”
她狡黠如媚人狐狸般的含笑眼眸轻轻扫过金硕珍俊朗的眉宇,那人面色不改,在她的注视下轻抿一口香槟。
金硕珍“怎么奇怪?像藏了情人?”
这次换他眉眼带笑了,语气轻佻难辨真假。
朴彩英“真的假的?金硕珍你可别胡闹!”
金硕珍“喂喂喂!我好歹金泰亨他表哥,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他啊。”
朴彩英睨了他一眼,又望了望不远处的那人。
无情地讽刺道。
朴彩英“算了吧,别忘了咱们这可是个性.冷淡的主儿。”
一提起这话题朴彩英都觉得头大,你相信堂堂一个黑帮大佬竟然禁欲?别说其他人都抱上几个孩子了,朴彩英觉得可能她老了也未必能看见一个干女儿。
金硕珍“性.冷淡…咳咳,性.冷淡又怎么样?”
金硕珍“那不是也有一次破例吗?”
朴彩英“你的意思是…”
金硕珍“找到了。”
朴彩英还记得的,那是她唯一一次的失误,也是金泰亨唯一破例的一次。
她在五年前那个夜晚突然幡醒,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答应对方的交易,可她却是真的没想到,金泰亨竟然没有从房间里走出来。
黑夜寂静无声,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牵引了一条多么纠缠的宿命线。
是对是错,她已看不清了。
金硕珍“亲爱的罗婕女士,你作为金泰亨的军师真是很有计谋。”
金硕珍“但,你真的不该在之后隐瞒他那么多,甚至现在到要杀害自己亲哥哥的地步。”
朴彩英“金硕珍…”
金硕珍“如果早点知道金南俊是替代他参与那场绑架田家少爷的火灾的话,或许就可以改变什么。”
金硕珍“他们也就不会这么晚才再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