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韩两名军医官毕竟更有定力一些,呆了一瞬,便清醒了过来(主要是,再楞下去,军棍就免不了了,摄于军棍的淫威,别再看啦)。
徐医官咳了一声,道:“二少爷,请您转过身,职下要验一验您后脑和颈椎的伤。”
既然都这样了,花无谢也破罐子破摔了,乖乖的转过背,韩医官轻轻拉下一小部分衣领,脖子上,肩膀上,背上,没有棍伤的痕迹,倒是斑斑驳驳的小草莓表露无遗.....
感觉自己的背脊飕飕发凉,却没有人发出声音,花无谢内心哀叹不已,他不想让这俩家伙望闻问切,当然就是因为这些小草莓呀!!!现在,丢脸都丢大了!
徐医官又咳嗽两声,就当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一本正经地,目不斜视地,验看花无谢后脑的伤势。韩医官亦十分机灵的拉好衣领,默默退了两步,他不是主诊,他什么也没看见......要背锅,前面那个顶着......
齐衡此时注意力不在“尴尬”上,他更关心的,是花无谢的伤。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齐国公、平宁郡主,甚至是齐潇潇闻讯都来了。
花无谢吓得赶紧又整了整衣领,把脖子围了个密密实实,这才翻身坐起。结果刚做起来又是一阵晕眩,齐衡赶紧坐在床沿上,抱住了要倒的人。这后脑有伤,再磕下去可怎么得了?齐衡抱着都小心翼翼,整个身心全在无谢的身上,家人进来也没有起身行礼。
“父亲、母亲、姐姐,我......真没什么事儿......”没等人走到跟前,花无谢已经急忙开口解释。
花无谢说话的功夫,齐国公、平宁郡主、齐潇潇已经都齐齐走到了床榻前。
然后,方才徐韩两名医官身上发生的事情,同样一模一样发生在了齐家三口身上。
他们却都是呆呆地盯着齐衡怀里的人儿看,没有人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徐韩两人此时也查探差不多了,看这气氛,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拱手道:“齐国公,郡主,二少爷后脑有明显血肿,并有轻微脑震荡症状,需卧床几日再观察。”
没有听到这两位的任何反应......
“这——问题严重么?”齐衡是在场唯一没有发呆的一个(昨晚已经呆过了)
“这个暂时不知,八九成的情况会自愈的。齐少爷不必担心。”徐医官如实回答。
看到齐衡还想再问,花无谢又尬又羞又恼,低声吼道:“齐衡!我就是医生,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你能不能听我一回?!”
今早出的洋相够多了!这个混蛋,怎么就这么不晓事呢?
趁着二少爷还没发飙,徐韩两人十分识趣的开溜了。
齐家三个人中,齐潇潇算是最有心理准备的。她是早已知道花无谢易了容。如今真真儿的见了真容,才觉着那齐家姐妹形容得一点儿也不夸张,花无谢的容貌,的确胜过了无数美娇娘。
她没有言语,只是冲着花无谢眨了眨眼睛,善意的笑笑。
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平宁郡主才回过神来:“谢儿.....你是谢儿?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以平宁郡主贫瘠的词库里,实在找不出什么形容词形容她家这位儿媳的美貌。
花无谢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道:“母亲,实在抱歉,谢儿这是出于自保的需要.......”
“应该的......”齐国公醒悟得比较快,忙接话道:“应该的......”老头心里想,他要知道家里藏着这么个美人,出门也是要逼着他易容的,太招人犯罪了。他又瞅了瞅齐衡,不得不感叹自己儿子的福气简直逆天了。
真真是——天上掉下来一个神仙仔仔,强行就砸在他儿子头上了。他们齐家到底是修了多少世的功德呀......
老头子观察力足够强,他已经察觉到儿子腰间的僵直和脸上忍痛的表情,估计后腰被某只手正掐着软肉呢。赶忙冲平宁郡主使了颜色:“谢儿你既是头部受了伤,就在家卧床休息,哪儿也别去了,多休养几日再看看情况。我和你母亲去给你炖点参汤来。走吧......老婆子。”
齐国公催促着平宁郡主起身,平宁郡主还没想要走的,这凳子都还没坐热,这美色还没看够......齐国公不管那么多,强行拉起了媳妇就往外走。
见父亲母亲要走,齐潇潇也不好意思再留,抱着大肚子起身告辞,用绢帕微微捂了嘴笑道:“无谢你好好在床上躺着,有什么需要,让衡儿替你办。”
花无谢忙不迭的答应,见众人都转身了,赶紧躺平了身子,大被蒙了头。
齐衡站起身将家人送至门外。平宁郡主犹豫了一阵,还是把齐衡扯到一边,悄声对他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呀,要节制点儿......”
“老婆子,你又罗嗦了?走吧走吧!!!”齐国公把平宁郡主推着往前走。
母亲这一说,齐衡才想尴尬来......
要完......他已经想象得到花无谢的怒火......他十分识趣的没敢立刻回去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