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夏夜,有些炎热,花无谢和齐衡都换上了单薄的绸衫。仅仅是这样,花无谢还觉得不够清凉,他用细绸绳将袖子和裤腿挽起,系在了肩膀和腰上,俨然像是穿着短裤与短衫。修长和匀称的四肢裸露在外,白皙且健美。
齐衡坐在一旁便有些口干舌燥。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不至于热成这样吧?你怎么一头的汗?身子虚的?看来明日我要给你调整汤剂的配方了。”花无谢抬起手臂给齐衡擦汗。
“没——就是热的。”齐衡道。
“热了你也像我这样嘛!” 花无谢要替齐衡挽起袖子。
“别——别——我怕蚊子。”齐衡找了借口。
“蚊子?哪里还有蚊子?咱家的池塘也填了,下水道也都盖着盖子了。院子里都种满了薄荷和迷迭香,不会有蚊子啦。”花无谢道。
果然,除了漫天的萤火虫,齐衡没有感觉到往年里讨厌的蚊虫的侵袭。齐衡放心大胆的挽起裤腿和衣袍的袖摆,花无谢还给他拿来一双木屐穿了。
齐衡来回踱了几步,感觉整个夏日都清凉了起来。“无谢!你可真是块宝儿!”
“行了,这是伤药,你快去看看不为吧!再不去,这大热的天,伤口可就要发炎了!”
书房旁的小隔间里
“少爷,你怎么来了?”不为听到木屐响,转头看见是齐衡,支撑着就要爬起来。
“趴着吧!不疼么?”齐衡快走两步,坐在了不为的床沿。“我上无谢那儿拿的伤药。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这——如何使得?少夫人看见了,还不得.......”不为急道。
“我就是从他那儿来的,你说他知道不知道?他没你想的那般小气。”说罢直接上手扒了不为的裤子。
“是——从来都是我们家少爷小心眼儿——”不为得了花无谢的伤药,又有少爷亲自上药,知道自己得了原谅,心情好了,爱与少爷抬扛的毛病又犯了。
齐衡倒也不气,边上药边说:“你将来娶了媳妇,就知道我为何小心眼儿了,这世间,没谁比自己媳妇更精贵,谁多看一眼我都跟他急!”
“哎,我说少爷,你这就是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么?”不为笑问。
“好啊!明日我就和你家少夫人说,说你嘲笑他不好看。看他会不会再打你一顿!”齐衡故意道。
“少爷啊,我就是挺奇怪的,你到底觉得少夫人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呢!”
“他吗?初初觉得他长得——不精神,耷眉塌眼儿,垮垮的样子。后来相处就了,那纨绔气息就没了,尤其是他认真的时候,那双眼睛亮闪闪的,我能盯着他看半个时辰都不厌。他若能认真看我一眼,我的心都能跳出来。”
“少爷,你这么说也是,少夫人乍一眼是不咋地,看久了就是越看越耐看的,尤其他那笑,能暖到人心里去。”
“是吧?你也发现了是不是?”齐衡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那涂伤药的手都重了不少:“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能打少夫人的主意!”
不为被齐衡按得屁股生疼,哇哇大叫了起来:“哎哟,少爷,您饶了我吧!我哪儿敢啊!”
“不行,得赶紧给你找个媳妇儿.......说吧,看上咱们府里的谁了?”齐衡讷讷道。
“咱家的那些?不要——”不为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他可是正宗的家生奴才,怎会看得上那些野路子出身的?尤其是不知道哪里的血统......
“行了,你自己琢磨吧,想好了跟我说!”齐衡收拾好了伤药,这才转身出门。
第二天一早,齐衡就很积极的要到火器研究所上班了。临走前问花无谢他的安排。花无谢道:“我今日不出门。”
齐衡应了一声,转身要走,花无谢拉住他。
“怎么了?”齐衡问。
花无谢一只手紧扶着门框,嘴唇来回抿了几下,才纠结着讷讷道:“我今日可就要解决掉你的表妹了,你不去见她最后一面?”
齐衡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道:“瞧把你为难的.......我都怀疑你上战场敢不敢杀人了,军功怎么得的?要不是爹爹执意要留给你解决,我早就将她杀了。”
花无谢抿了抿唇,又摆了摆头.......
要跟古人谈女权......白瞎吧?
只是,这个楚袖袖算迷女干未遂,并造成了重大伤害,就算是前世的环境,也是触犯法律了,死到不至于死,关个十年八年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