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台上,十万天兵列阵以待,副将递来一卷名册:“夜神殿下。”
润玉目光在天将中巡视着,看着他们陌生的面庞,微微一笑:“各位都是久经沙场,今日本神临危受命,还仰仗各位襄助。”
他这句话倒是稍稍缓和了尴尬的气氛,为首的天将拱手道:“殿下严重了,吾等必尽心辅佐殿下。”
润玉还了一礼,就在这时,两名天兵过来了。
他们润玉倒是有些印象,是太微的御殿守卫。
“殿下,陛下口谕,宣您去九霄云殿。”
果然还是来了。
旭凤一出事,父帝便命他替代旭凤,执掌这十万天兵,这种事,荼姚是断断不允许的。
来到九霄云殿时,太微、荼姚坐于上首,荼姚不出意料地对他怒目而视。
他款款走上殿,行礼道:“孩儿见过父帝、母神。”
太微目光幽深看着他,忽的大声道:“来人,拿下。”
润玉还不及反应,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御殿守卫便按着他跪在了殿中。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再抬首时,带了三分茫然和不解:“不知润玉所犯何事,还请父帝言明。”
“你做的好事。”太微一挥手,现出一枚蓝盈盈的冰凌,散发阵阵冰霜之气,严寒逼人:“十万兵权何敢交给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润玉瞥了那冰凌一眼:“这冰凌并非润玉之物。”
太微紧紧盯着他,缓缓道:“你当真不知吗?这是在旭凤涅槃之处发现的,他并非是无故失踪,而是受到此物的攻击,才中断了涅槃,如此强大的水系法术,偌大的天庭之上,除了你还能有谁。况且,当天有仙侍见到你,出现在栖梧宫附近,就在这个时候,旭凤涅槃出了岔子,你又作何解释?”
润玉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燎原君身上,对方眼神躲闪,他又望向咬牙切齿瞪着他的荼姚,最后,面对着太微道:“回父帝,当夜,润玉的确去过栖梧宫。”
一语既出,荼姚立刻转向太微,急切道:“陛下。”恨不得立时就要将他定罪了。
太微却沉默着,听润玉继续道:“当夜,我在北天门当值,见一黑衣人突然闯入,润玉知道,旭凤涅槃危险重重,我一路追那黑衣人到栖梧宫,本欲护卫,只是……我与那黑衣人缠斗一番,发现他法术高强,却并不恋战,几招过后,他便逃离了。我当时见栖梧宫外有燎原君把守,又正值旭凤涅槃的紧要之处,不便打扰,交代了燎原君几句便离开了。”
“哪里又来了个黑衣人,怎么不见有人禀报?难道这天宫之人都是瞎子不成?”荼姚站起身来,眯着眼道:“并非父帝、母神不相信你,怀疑你,但是只听你一面之词,叫人如何信服?”
润玉轻叹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请父帝、母神明鉴,润玉断无谋害旭凤之理。我修习的是水系法术,那涅槃之火,我根本就无法靠近,此乃其一;其二,润玉不慎,中了那人的暗算,他虽然使用冰凌,但却似乎也精通火系法术。”
他看着太微和荼姚,伸出右臂,然后掀开重重叠叠,宽大的衣袖,瘦削的手臂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肌肤表里已被烧毁,血肉模糊,让人不忍卒视。
“烧伤?”太微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痕,虽已过了两日,但仍是一片灼伤腐坏,触目惊心。
到底是他的亲生骨肉,还有几分恻隐,他的口气登时软了下来:“伤得如此严重,你为何不早报?”
润玉垂下手,没有回答,这么多年,这种事情早发生了无数次,他早已对这个父亲不抱希望了。
荼姚察觉到太微的心软,登时不甘道:“陛下,此事尚未查清,现在只听润玉的一面之词……”
话还未说,便听到仙侍的奏报:“火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