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便踏入这深渊,无止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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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晏殊,啧……”角落里的男人扶着高脚杯,唇角挂起,视线紧紧地黏在纪晏殊身上,扬起脖子一饮而尽,满是玩味的笑容此刻显得格外耀眼。
“怎么,你认识?”坐在一旁的男人长相俊美,与之相比丝毫没有逊色,见对方打趣的话语,心下细思,便少了几分诧异。
在墨城人人皆知,朴家大少是出了名的顽劣,除权势外最爱美色,只要是稍微漂亮点的女人他都能看上,如今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便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洛城纪家,你知多少?”
朴灿烈挑起浓眉,绯红的唇扬起,抬眼看向旁边的男人,一双眸子写满了兴趣的意味,笑意更浓几分。
洛城,现如今整片大陆最繁华的城市地段,最不缺的就是资产阶级的资本家,纪家便是那洛城富商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更何况纪家从事地产行业数十年,早已成为那不可撼动的标志。除了墨城的朴氏、吴氏,与那洛城军政世家的鹿家之外,几乎再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力量。
有多少人想攀附可想而知。
“纪家…”男人语调微扬,心下细想便了然,既然是能让朴灿烈上心的人,必定不会简单,而洛城纪家恐怕也就只有那一户了吧。
朴灿烈眯起眼睛,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太阳穴,薄唇微启:“纪晏殊才是那纪家从未露过脸的大小姐,而那位纪家小姐时书,也顶多是个挂名罢了…”
在外,只知道纪家有两位千金,一位是纪家养女时书,而另一位真正的纪家小姐却从未在媒体面前露过脸,有人说她已经被纪家驱逐出门,也有人猜测她早在学生时代就死了…总之外界说法很多,却从没人眼见为实,渐渐地,纪晏殊这个正主便被抛之脑后,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形成一道固定公式,纪家小姐,就是时书。
“你调查她?”
“不算调查,只是恰好了解。”那话,说得理所应当。
“噗。”
男人一声嗤笑,眼睛快要弯成一对月牙。
朴灿烈睁开一双凤眸,眼睛斜视看向旁边的男人,红唇微启:“所以她,我势在必得。”
“朴灿烈,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性格恶劣啊。”
但,往往恶劣都会有针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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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门开始,纪晏殊就尽量不去理会旁人的目光,可那人的注视太过热烈,她现在整片背上几乎都被汗浸湿,闷热与浑身上下的潮湿感让她很不舒服,想出去透气却发现温思漾早已不知去了哪。
纪晏殊踱步走到门口开了门,刚刚被温思漾拽来时太匆忙,她居然没有发现门口就是一个走廊,不同于刚进来时的震耳欲聋,整个走道一片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看样子一定是高级包厢,否则怎么会这么安静。
“呼…”深吸一口凉气吐出,仿佛得到净化一般,连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从而更加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边伯贤还活着,真好……
眼眶有些酸涩,心底的那份从不愿被他人得知的感情迸发,一时间难过得收不回去。
左耳隐隐发痛,耳鸣阵阵袭来,大脑一片晕眩险些站不稳,扶住墙才勉强从耳鸣中缓过神来,视线逐渐清明。
“嘭!”左肩突然被使劲拽过,后背狠狠地撞在墙面,痛觉的再次袭来差点让她惊呼出声。
“纪晏殊,好久不见。”性感略显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呼出的热气洒在皮肤上阵阵酥麻,纪晏殊猜想那人一定离得很近,近到他的鼻息可以触碰她的耳尖……
这人,她不认识,但他浑身上下的气息无一不让她熟悉得发疯,就像噩梦中那个她连面容都没看清的男人……
“阿晏,我好想你,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从男人口中吐出的明明是暧昧的情话,可打在纪晏殊的身上却像冰锥一样让她背脊凉得彻骨。
他的力气极大,纵然纪晏殊使便全身的气力也不能撼动他半分。
男人潜在耳边的亲吻,细碎而柔缓,像噩梦重游与前所未有的绝望……
疯子!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嘴被紧紧地捂住发不出半分声音,下唇被自己咬破,血腥味肆溢在口中,呜声不断从喉中溢出…
原来,即使重生一次她也不能改变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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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看不出来她不愿意么…”像是同情的语气:“朴灿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