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愣，钟伯竟是自己师爷吗？
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不管老头所说是否属实，赵擎带给人的总是士气和沸腾。
那副将愣在那处，嘴唇发白，死死盯着那烧火老人。
“擂鼓！”少年见士气重新高涨，不再耽误时间，先发制人将战鼓擂响。
“杀！”少年身跨烈马，拔出利剑，带领先锋冲了出去。
人生呐喊，兵甲相碰，扬起的尘土混着冷风，带着血腥气飘往空中。
老人静静地看向战场，他已经好久没这么近的接近战场了。
他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涉足这充满杀戮之气的地方，在他年轻时就下过决心。
但之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先是为了赵擎，现在是这小子。
自己始终是逃不过粗野的命运。
老人长叹一声，穿过混战的人群向少年望去。
他遭了偷袭，三面围敌被逼到绝路，却用极其巧妙的走势饶了出去，转身便将利剑刺出，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这少年虽小，却和赵擎学了个十分八九。再磨砺几次，又能保这方天地安稳几十年。
那就......
战场的惨烈混着大漠的呼啸，让人不觉热血沸腾。
蛮族带来兵力并不足，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很快便已蛮族的失利告终。但这边也没讨到好处。
“回营！”简单收拾之后，将军带着还活着的，没活着的一起回营。
老人慢吞吞的走在后面，将战车让给了受伤的士兵。
老人照常去烧水。
每次打完仗后，用的热水便总不够用。
士兵来的时候，就见老人蜷缩在火灶旁，将木柴填进火中。
好像从来没发生过刚才那桩事，老人是为了鼓舞士气才撒下的谎话，他只是个军营里烧火混饭的那个。
“将军请您过去一趟。”士兵毕恭毕敬的说。
“知道了，等这锅水烧开......”老人又慢吞吞的填了几根木柴，完全不着急。
看不出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不屑一顾。
老人望着徐徐冒着热气的水锅。
他这个年岁，已经半只脚跨进了鬼门关，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但少年不同，他还有大把时光，不能葬送在这里。
老人不再拖延时间，便动身去了将军帐。
“将军，来了。”通报的侍卫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该用什么称呼来称呼老人。
“嗯。”
当老人说身份时，少年是有一瞬间的震惊的，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真假。
反而到了现在，是少年不知道如何面对老人了。
少年听着门帘被掀起，回头见老人踏了进来。
平时老人都弯着腰，蜷缩在灶火旁，没注意过老人的样貌，现在老人向着少年走来，少年定睛望去，竟有些许老将的风范。
少年沉默着，老人率先开口。
“联系到朝廷那边了吗？”老人随意坐下，问到。
“到现在都没回信。”
“等不了了。今天的挑衅明显是发战书的前兆，几日之内蛮族必发动大规模进攻，要想保住这要地，就不能再等朝廷的援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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