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第二天是被喧杂的人声吵醒的。
他打开门向外望去,之间得一片兵荒马乱。远处冒着熊熊的黑烟。
蛮族终于按耐不住,动手了!
老人精明的眼神射向黑烟升起处,心中略有盘算。
本以为还能再等几日,但还是高估这蛮族的性子了。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等急躁。
“老头!别愣着了,去烧壶水!”有人冲老人喊,老人闻声,将那目光收回,转身回了伙房,去摆弄柴火。
那天晚上少年没再钻伙房,老人也没特意等,早早的就睡下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少年又来了。
照旧是坐在火膛旁,老人和少年无言相对而坐。
少年的上臂缠着绷带,隐隐能看到里面已经干枯的暗红的血迹。
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打算,少年的眉头一直皱着,盯着稻草被火舌舔舐。
“我们....和朝廷那边的联系断了。”少年开口了。他没曾想过这个烧火老人是否听得懂,诉苦一般自顾自的说下去。
“蛮族忽然进攻,就跟您说的那样将枯草点了。又碰上正是天干的时候,没几个时辰就烧到了粮草。”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完了,能抢救下来的只有一部分。”
“蛮族这次是下决心要搞一次大的。朝廷那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应该被拖住了,想要援兵......”
少年说到这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现在还能坚持几天?”老人皱了皱眉。
蛮族拖延住皇帝那边,必定是想攻克秦关。秦关地势险要,眼下是大漠,往后就是陡崖。但只要攻克秦关,便可长驱直入,直抵京城。
“最多半月。”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各有各的心思。
“蛮族不是你个孩子能挡得住的,想办法发信联系赵擎。”老人说到。
少年听着老人的话,心里一紧。老人竟认识前护国将军。
他一直觉得老人不简单,自己没有走眼。
“赵将军...一年前已经病故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这。”
“赵将军病故后,附属开始被其他势力排挤,我本该留在京城,被以赵将军传人的理由被发配来这里。”
老人听到这,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少年来。
少年眉目间有一股英气,但不似其他少年人的灵动。明明还不足及冠,眉目间却以笼罩上一层愁绪,与这个年纪格格不入。
赵擎当年这么大,还在上房揭瓦气自己吧?
徒弟倒是比他有出息。
遥想到往事,老人脸上不禁有些喜色,但意识到不合时宜,又将神色掩去。
“会有办法的。”老人拍了拍少年的脊背,声音柔了下来。
少年勉强笑了笑。
“如果没猜错,今天在去勘察粮草的时候被偷袭了?”老人望了望少年的胳膊,那伤应该不浅。
“恩,忙着去顾粮草,一不留神被砍了。还算命大,没砍到别处。”
“伤口及时处理,你要是觉得担不住,营里还有别的将军呢,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老人知道这小子是赵擎的徒弟,便起了袒护之心。
“不,您不懂,既然我已经来了,那这社稷就是我的命,不能有一丝退却。”
老人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既然当了将军,那这社稷就是你的命,就不能有一丝退却。
这话是当年自己对徒弟——前护国将军赵擎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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