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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几乎都绷紧了整个神经,害怕稍有不慎就会失去一条生命,回想起两个月前部队才刚刚驻足进长沙来。因为自己部队的驻足老百姓们热情招待又前来欢迎,可是现在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到的却是惶恐不安。前线区…
陈深山海那狗日的日本人又加大了火力,他们这是要干嘛?
陈深一边大骂一边脱帽,唐山海眉头紧锁一直沉默不语他早已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应对,也难怪!作为一名作战指挥官,下达的每一个命令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得深思熟虑,因为那是一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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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战壕里一个年轻的身影从这边跑到那边,看她穿着军装腕上清晰醒目的军医袖徽随身携带着医药箱,娴熟老练的包扎手法可想她今年才十八岁。她白皙的皮肤深邃迷人的双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焦急惆怅的咬着嘴唇,她还扎着两根小辫子。果不其然,在这样生死存亡的时刻她想的却不是自己,是这样英勇无畏的国军战士们。夏以沫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勇敢,居然会全然不顾自己安危的在枪林弹雨里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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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值青春年华本应该在学校里学习,可是无情的战争让她不得不放轻学业投身于革命中来。她活泼开朗积极乐观,纯真善良。也许是因为她不想再有人死,父母已经离自己远去所以她想尽自己微薄之力,为战士们做些事情。尽管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她在人群堆里也非常扎眼。
唐山海陈参谋长,她是谁?
唐山海透过望远镜看到了那孩子,陈深疑惑的问
陈深你在说谁啊?
唐山海将望远镜狠狠的摔在地图桌上,冷漠尖锐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语气带着不满与指责
唐山海我问战壕里怎么会有小护士?
陈深也感到费解他并不认识那孩子,低缓的语调
陈深我不知道,奇怪了前线怎么会有小姑娘?
陈深百思不得其解反问着唐山海
唐山海我是在问你!一个小丫头在枪林弹雨里来回跑多危险,你马上派一个小队的警卫员把她护送回城!
唐山海这牛脾气一上来谁都不认,陈深也无可奈何只能照办了
陈深是,副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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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壕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夏以沫愣住了。望着这个被炮灰尘土差点吞噬掉的男人,额头上厚厚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缠紧,尽管如此却还是抵挡不住血液的渗透。夏以沫不由自主的哽咽了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声音微微发颤心酸的叫了一声
夏以沫三省哥哥…
这一声三省哥哥就是再硬的铁也能被融化,苏三省惊奇的转过头来瞪大瞳孔盯着面前人
苏三省以沫?你怎么…怎么跑前线来了,快回去。
夏以不管不顾的移步上前一把抱住他,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游走,担忧着
夏以沫三省哥哥…哥你受伤了。三省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苏三省以沫,哥没事。听话快点儿走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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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阵炮轰如雷贯耳冲击着全身的神经与动脉血管。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是我人生的一次转折点,但又或者说是一个新的开始。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他们在说输血动刀的事,那一刻我只觉得我的眼皮沉重到根本无法睁开,整个身体疲惫到完全不想动弹,而唯独只有大脑异于往常的清醒甚至是更清醒。好像是在放电影似的一下子从脑海中闪过无数片花,那是我从小到大的全部记忆,可我扪心自问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原本和谐团结的国家如今变的这般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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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进入了一个长眠被自己的梦境给缠绕着,是什么味道这么浓郁刺鼻?是消毒水混杂着血腥味吗?这儿到底是哪儿呀我怎么会在这儿呀?难道这儿是地狱吗?无数疑问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起涌上心头,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像是突然失去知觉感官了一般。黑暗永无止境的黑暗没有光明,恐惧、孤独、寂寞、无助…谁能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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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死了吗?为什么都感觉不到呼吸和心跳,仿佛时间都禁止了一样令人心里发慌,然而正是在这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有人说,人在临时之前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垂死挣扎的痛苦,另一种是平静安乐的解脱。而我恰巧就在这二者之中徘徊不前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煎熬,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同时又觉得这样轻松下来真好……可事实却是,
军医(快点儿,她快没有生命迹象了,准备进行心肺复苏。)
医生护士都在紧张而倍感压力的抢救着这位年轻的生命,她不过才十八岁花一般的年纪怎么能说离开人世就离开人世。手术室外面一群日本军官坐立不安的等候着,祈祷着她能平安度过难关。他们相互安慰着凭借着一丝期望支撑着身体,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愿去往坏处想,宫木纯一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眉头紧锁成一团在走道跺来跺去
宫木纯一【无论如何也得把她给我救活了,她不能死。要知道她身上的军事机密,所以她不能死你们明白吗?一群蠢货。】
而中衫正却一脸冷酷的坐在走道的长椅上双手撑着额头,轻揉了揉太阳穴像个局外人一般事不关己的态度紧闭着双眼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恰巧是身旁那位身着少佐军装的女人一副极不情愿的神情跟着所有人守护在这儿,还时不时的瞟一眼对此事漠不关心的中衫正。她不知道为什么中衫正还同意救这个丫头,说好听点儿她不过是个战俘而说的难听点儿她只是个愚蠢的中国小丫头,她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微躬身低声询问道
美织子【大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中衫正并不打算给予回答他更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一直紧闭着双眼悠闲自若的倚靠在长椅上沉默不语,面对中衫正的不理不睬美织子心里窝火的厉害她心有不甘的甩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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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可对守在门外的人,却像是走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一样的漫长,经过医生护士们拼尽全力的抢救,夏以沫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被推出了手术室。那一刻所有人才安心下来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等待着她苏醒。也许是意志力的反抗让这位年轻的生命迟迟不愿回归现实世界,就这么一直躺着说的好听些就是被施了魔法的睡美人,而说的难听些也就是没有知觉感官的植物人。看来被炮弹轰震的的确不轻,如此判断即便是脱离了生命危险那也不过是个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说话、无法行走没有七情六欲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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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这么一个状况宫木纯一可谓是愤怒不已,他费劲心思救回来的人到头来竟然变成了一个活死人,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紧拽住军医的领口冷冽强硬的语气命令着
宫木纯一【废物,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个人都治不了,还有什么能让她苏醒过来的办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得让她给我醒过来,你们知道她对我大日本帝国有多重要吗?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要是她醒不过来你们通通死啦死啦的!】
从未见过宫木纯一为一个中国战俘如此大动肝火过,中衫正坐在一旁依旧那般泰然自若面无表情的样子,沉默寡言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管不顾。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为中国女子的确有很大的价值不然也不会派这么多高级军医前来,可他是难得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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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军医专家日日夜夜的为她诊治,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的夏以沫缓缓睁开眼睛。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虚弱无力,只得半眯起那萎靡不振的眼睛快速的向四下扫视一番,寻思着这房间的布置一定不是什么平常人家,这装潢格局还有这医疗设备不像战地医生倒像是日军医院,想到这儿她心里一紧思索着自己又怎会在这儿?脑海中无数的疑问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层层的汇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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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着仿佛上一秒自己还在战壕救治着伤员,无意间看到了苏三省可为什么现在会…现在会莫名其妙的躺在这陌生的令人感到不安的日军医院里?思索间视线无意中瞟过身旁人的脸上。这姑娘是谁?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护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自己已经被俘?简直匪夷所思难以接受,这让夏以沫更加的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出是被谁俘虏的自己?她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神情复杂却是沉默不语。因为伤势严重所以无法起身也只能在此胡乱的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