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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封闭教堂中的圣诞节

Anslor

12月24日,圣诞前夜。

街上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路边的各个商店开始装饰起来,广场中央摆着一个硕大的圣诞树,一节节彩灯挂在上面点缀着。钟楼上的指针离十二点越来越近,人们都聚集在钟楼下,开始倒数着午夜的到来。

群众“5,4,3,2,1!”

话音刚落,迎接圣诞节的钟声敲响,人们欢呼起来。

繁华的城市外的一座教堂和其他地方的气氛格格不入,它看上去非常安静,环境比任何郊区小镇偏僻。这里很少人来,甚至可能有人还不知道这里有座教堂,但这里被打理的非常好,院子里的草木经常有人修剪,就连礼堂里的地砖和长椅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在这个重要的节日里,没有唱诗班的声音,也没有人来祈祷。

东边的塔楼屋子里,一个叫格雷·安德森的少年躺在床上,他紧闭双眼,眉毛宁在一起,嘴里还喃喃自语说着什么。当梦中有一团火焰朝他扑过来时,一下子从床上惊醒。格雷坐直身上,慌张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四周用木板砌成的墙壁,有些年代感的老式吊灯挂在天花板的穹顶上,室友们都躺在上下铺呼呼大睡。

格雷长舒一口气,此时睡意已经全无,于是悄悄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一点点的照进来,他对面的克尔·托马斯打出可以个很响的呼噜声。

格雷打开挂在脖子上的怀表,这是很久之前父亲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现在这个表的指针已经不转动了。他摁下旁边的按钮,钟表随着齿轮转动起来,往左边翻了过去,一张照片出现在格雷眼前——上面的男人有着较为消瘦的面孔,穿着一身整齐的中山装,眼神看起来有些疲惫。旁边的女人盘着头发,身着白色衬衫,那双黑色明亮的眼睛正盯着前方,脸上面带微笑,仿佛在照片里活了过来。他的双手搭在一个小男孩的肩上,他的眼睛和母亲一样,照片里的格雷戴着一定顶滑稽大巫师帽,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那是他以前最喜欢读的《安徒生童话》。

两年前因为一场火灾事故带走了格雷的父母,随后被一群自称圣比尔教堂的教徒带走,一直在这里生活到今天。

这座表面上看上去和其他的教堂都一样,但实际上他们还收了不少的无父无母,甚至是被抛弃的孩子,有不少都是从巫师家庭出身。

刚加入这座教堂的教徒时,他收到了一位年龄与自己相同孩子的警告。

a“到了这里就别想着再出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逃不掉。”

起初格雷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很快把这事抛在脑后。直到一个8岁的小女孩因为在一次的祈祷仪式过程中突然从队伍里站了起来,迅速地往大门外奔去,最后还没踏出大门半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昏了过去,随后被两个传道士的人拖走。格雷在那个时候觉得非常奇怪,大门那明明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会被弹回来呢?难道真的出不去?

他去问了这里待在这里时间比较长的孩子,但大部分人都不肯说,只有从个别几个人打听到了一点消息——那是因为左手上的十字手环。每个孩子被教堂里的福利机构收留时,都会被戴上,并且还脱不下来,就算强行拽下来,它会立刻产生强烈的电流,直到你不能动弹。

据说手环有与外界的隔离系统,他们猜测教堂一定是在大门那边安了什么屏障,所以那个小女孩才会被弹回来。

当格雷还想再多问点什么,然而他们看见一位教士正朝这边走来时,便不再说话,纷纷散开去做自己的事。

还有这里所谓的规矩也是令许多人极其不满——在图书馆不能阅读与魔法或传说生物相关的书,包括童话;禁止观看具有奇幻色彩的电影,甚至在教徒之间不能讨论魔法。但这里被收留的孩子们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之前受过魔法教育,他们觉得这是在剥夺自己身为巫师学习的权利。有十几岁的教徒们事先站出来表示不公平,但是这样并没有用,反而还因为顶撞教士的理由被罚了一个晚上的禁闭,直到天亮才回到宿舍。

这座教堂背地里其实有着所谓的福利机构,他们专门收留父母双亡的孩子。

格雷作为他们其中之一,对这里几乎没什么好感。手腕上的手环更想让他离开这里,如果时光能倒流,格雷绝不会跟着他们走,他宁愿当个父母双亡的孤儿。

房间内的时钟“嘀嗒”的响着,格雷重新躺了下去,破天荒的策划着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但是几率非常微小。

圣诞节当天,太阳刚刚升起时,已经有人来到教堂祈祷。参加唱诗班的教徒们匆匆离开餐桌,只剩下格雷几个早起的人坐在那。

他起身站起来离开食堂,今天早上的有些发霉,没吃几口就偷偷跑到后面的垃圾箱扔掉了。

他沿着外联的走廊,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因为睡不着的原因,所以就起的比平时周末早,格雷打算在大早上的时间在那消磨一会儿。在拐角处碰见了一位牧师——是个非常傲慢无礼的家伙,格雷不是很喜欢他。这位对于翻阅或接触魔法这条规定非常针对的教士,他的态度特别刻薄。上次有个新来的孩子用羽毛笔写字就被他没收了,还被关了三天的禁闭。他从室友克尔那收藏的羊皮纸也被他收走了,那本来是作为考试前整理笔记用的。

格雷·安德森“早上好,约翰逊先生。”

格雷还是礼貌性的停下来向约翰逊打了个招呼。

赫博特·约翰逊“精神看上去不错,安德森。”

牧师赫博特·约翰逊只是向他瞥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格雷像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几期的报纸。格雷看到放在最顶上的报纸上印着一个大大的标题:《人类与异时空人建交80周年》,标题的下面印着几个长着像羊角的异时空人与人类的合照。他突然来了兴趣,趁理查德还专注于新一版的头条时,他悄悄拿走了那张报纸,加快脚步离开前台。

大部分的人都因为圣诞节去帮忙准备教堂的典礼活动,所以读书馆廖寥无几。

既然规定不能阅读与传说生物有关的书籍,那么在今天读一本《圣经》总没错吧?格雷想。他走到了“基督”一栏的书架旁,倒数第二行的第三格书架框里有几本不同版本的《圣经》摆在那。

格雷走过去弯下腰从那里拿出了一本英文版,转身准备到靠窗的书桌那,他突然看见在书架的另一头,一位棕发少年匆匆往最里面的角落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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