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束了那段荒唐戏剧的相处,生活又变成了与巧克力的朝夕相处,毛绒绒的小家伙是她最后的慰藉。
渡边七月窝在沙发里,就坐在安室透最后一次来时坐的地方,她摸索着掏出了沙发夹缝里的窃听器,抿着唇将它踩碎了。
“哥哥?”
接起电话时她面带诧异,口吻生涩。
还未等对面的人开口,她就接着说道。
“还没被骂够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声愉悦地接话。
“如果是你的话,就算是被骂一万次哥哥也愿意哦。”
“……”
渡边七月沉默地挂断了电话,食指按揉着太阳穴,她真不想承认这个人是自己的兄长。
她抱起身边趴着的巧乐力,轻轻低语。
“下次再和透透见面就是敌人了呢,以后没有哈罗陪你玩儿了。”
巧克力睁着它水汪汪的眼,歪着头一脸疑惑,但又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低落,凑过去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蹭她的脸颊以示安慰。
电视里的新闻还在播报,偶尔闪过的字眼会使她稍微抬抬眼皮瞄上一眼,随后就耸拉下来没了生气。
脑海中不受控地闪过那位金发男人的脸,使得渡边七月莫名的烦躁。
“回去了,巧克力。”
放弃思考,渡边七月最终还是选择向身体妥协,慢吞吞的蹭回了卧室,将整个人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
久违的晴天,渡边七月下意识的走到波洛咖啡店附近,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在门边小心翼翼地探着头张望。
金发青年仍是一脸温和有礼的笑容,发丝都神采奕奕,看来丝毫不受影响。
只是凝视片刻,她悄无声息地离开,身影消失的刹那,低头忙碌的青年似是有感应的抬头望向门口,可那里空荡荡的,于是他又低下头忙着手上的事情,神色无异。
错过了。
天阴了,渡边七月站在自己的书店门口,望着简洁的牌匾眼眶发酸,但还是瞪着眼将想要留下的生理盐水逼停在眼眶。
她不该这样的,但总觉得心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算了。
她心想。
眼下的事情才更重要,为此她已经付出了太多。
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抹去了先前的迷茫。
黑色的风衣划过凛冽的弧线,包裹着纤瘦的人儿消失在深巷中。
决绝,狠戾。
陌生得像另一个人。
“叮咚”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渡边七月面无表情地点开。
[不要太压抑自己哦,游乐场的门票放在公寓了,记得去玩。]
啊,这种欠扁的语气,是她哥哥没错了。
理都不想理,她当作没看到一样将手机揣回口袋里,但双腿还是遵循心理,走回了公寓。
回到家望着那张被水杯压好的门票,她眉头紧皱,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拿在手上,粗鲁地将伪装以来戴在头上的假发扯了下来,流露出了原本的发色。
短信提示音也恰到好处地响起。
[做自己吧,我亲爱的妹妹。]
下垂的嘴角被抿直,刚要收起手机,又传来一条讯息。
[一直以来你的努力都被哥哥看在眼里,就要结束了。]
许久未展露的笑容终于回到了她脸上,尽管只是细微的弧度。
看来这个哥哥还是有点用处的。
她暗想。
犹豫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摘下美瞳,眨眨双眼,走到镜子前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如获新生。
傍晚时她又接到了一通电话,迷蒙时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哥哥,开口就要凶他,却被那人紧张的声音打断。
挪开手机看了看来电人,渡边七月庆幸自己还没说话。
认认真真听完电话那头的人说完,挂了电话之后,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消失了。
“库拉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