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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邻居是安室透之后,渡边七月就总会遇到他。
随着相遇频率的不断增高,哈罗已经成功的混入渡边七月的家里。
而安室透也打着接哈罗的幌子,踏进了渡边七月的公寓。
被招待着坐下的安室透趁着渡边七月去泡茶的功夫,打量着周围。
摆放在客厅东西繁多,哪怕侧面嵌入一整面墙壁的书柜里都是书,还是有大部分被分好类堆叠起来的书,这放几摞那放几摞的分散放在各个角落。
因为实在太多了,导致空间变得拥挤,但并不会让人觉得杂乱无章,摆放中都可以看出来它们的主人有轻微的强迫症。
而紧闭着房门的卧室是观察不到了,不过早晚会有机会的。
渡边七月端着泡好茶的茶壶放到精致的茶盘上,拾起小巧精致的茶杯倒好茶递给安室透。
浓郁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热气升起,氤氲一片。
哈罗在一旁玩的欢快,安室透也不急着离开,毕竟这也是个试探的好机会。
就在安室透和渡边七月闲聊的时候,那扇紧闭着的门内传来了细小的撞击声。
渡边七月端着茶杯的手臂轻轻一顿,这细节被安室透看在眼里,他眼底似是凝重,显然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本想无视的渡边七月听到越来越频繁的声响后终于按耐不住的走过去。
随着渡边七月的开门动作,坐着的安室透表情逐渐警惕。
门刚刚打开一点,一道白色的身影窜了出去。
转眼间就窜到了哈罗身后,那白影的轮廓逐渐清晰,就是表情看起来不太妙,还把哈罗吓了一跳。
坐在旁边的安室透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霎的放松下来。
这个呲牙咧嘴,凶巴巴的家伙貌似是……一只貂?
“巧克力!过来。”
听见声音的白影朝着渡边七月扑过来,扒拉着裤脚就爬到了渡边七月的肩膀,通体雪白的身躯绕了一圈,像一条高定的白色毛绒围巾一样趴着,漂亮得很。
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关上门。
走回去坐下的渡边七月一把将它捋了下来,抱在怀里顺毛。
“这家伙叫巧克力,我怕吓到哈罗才把它关起来的,没想到一点都不乖。”
佯装恼怒的渡边七月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巧克力的头。巧克力弱弱叫了几声,毛绒蓬松的尾巴攀上她的手臂,撒娇似的轻扫。
“没想到七月会养一只貂,不过巧克力真的很好看呢,我可以摸一下吗?”
安室透笑的温柔,带着有些新奇的目光看着巧克力询问。
渡边七月点点头,在安室透意外的眼神中直接托起怀中的巧克力,小心的递给了安室透。
带着淡淡香味儿的纤细身躯出乎意料的接近,安室透耳根有些红,只不过他和渡边七月都没有察觉。
而被主人递出去的巧克力有些不安,但并不剧烈挣扎,直到跌进安室透的怀里,不动了。
看着僵硬无比的巧克力,以及无从下手的安室透。渡边七月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别看它这样,其实很喜欢你哦。平时它刚看到外人就凶巴巴的叫呢,刚刚凶也是对着哈罗凶的。我看你好像很想摸摸它,所以就直接把它放到你怀里了,不要怕啦,尽管动手,不要客气!”
听了渡边七月的话,安室透开始轻抚着怀里的巧克力,感受到巧克力逐渐放松,甚至舒服的眯起了红色的眼睛,安室透和渡边七月相视一笑。
一旁玩累了的哈罗瞪着小眼睛看着温馨一幕,轻吠几声,摇着尾巴跳到渡边七月腿上窝成了一圈,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在闲谈中天色暗了下去,巧克力和哈罗也都在沙发上睡着了。
意识到时间不早了的安室透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哈罗,面带纠结的看着渡边七月,开口道。
“不早了,本来我想带着哈罗回去的,但……”
安室透欲言又止,但渡边七羽看着睡得香甜的哈罗心中了然。
“不如透酱先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把哈罗送过去。”
渡边七月满脸写着把“哈罗留下来吧”的样子实在是让安室透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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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茶,夜色渐浓。
渡边七月将安室透送到了门口。
正要开口寒暄几句,渡边七月就被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看了眼屋里酣睡的两小只,渡边七月跟在安室透后面走了出去,顺手拿走了鞋架上的钥匙串和挂在一旁大衣后轻轻关上了门。
披上大衣的渡边七月面带歉意的看向安室透,又指了指手机,安室透理解的点了点头。
看到安室透并不介意,渡边七月毫不避讳的侧身接起了电话。
“喂,藤原小姐?”
“是的。”
“我知道。”
“今晚吗?可以。”
“好。”
“还有别的需要吗,藤原小姐。”
“好的,祝您晚安,回见。”
挂断了电话,安室透贴心的上前询问。
“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只见渡边七月的脸色不太好,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抿了抿唇说道。
“我的雇主有后续问题,我要出去一下。”
听到雇主这一词,安室透将其暗暗记在心里,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
“天都黑了,不如我和你一起过去吧,让七月自己走夜路我会很担心的。况且出了什么事儿,还有我能保护你。”
本来听着会让人感到暧昧的话从安室透嘴里说出来完全不会觉得被冒犯。
因为时间紧迫,渡边七月并没有推脱,利落的穿好大衣。
“那我就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你了,透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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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门口。
透过门都能穿出来的强烈鼓点,斑斓的灯光闪烁交错,属于夜晚的恣肆与糜烂要溢出来。
渡边七月看着面前的场景,尴尬的对旁边的安室透说。
“透酱?不然你……先回去休息?”
被指挥着开到酒吧门口的安室透在黑暗中的表情晦暗不明,听到人要赶走自己,转眼间勾唇微笑。
“不行哦七月,这个地方很危险的,你要进去的话还是我陪你一起吧。”
男人语气温和但是隐隐透着强硬,根本不等人的回应,就把渡边七月牵下了车。
推开门进去落座吧台,有些不适应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渡边七月皱着眉,朝调酒师要了杯黑麦威士忌。
安室透盯着被渡边七月握着杯壁的手,想到里面装的酒,眼眸渐暗,轻啧一声。
他俯身凑在渡边七月的耳边,声音不同于平日的温润,变得低沉沙哑。
“七月,不如尝尝波本?”
刚好调酒师递来了安室透点的波本酒,不待渡边七月作出反应,手中的杯就被男人拿走,换成了波本酒。
此刻渡边七月正紧盯舞池中央那曼妙的红色身影,宛如一支娇嫩欲滴的红玫瑰。
结果注意力根本没在酒上面的渡边七月下意识的就喝了一口。
醇厚绵柔的口感,味道浓郁带着甜,伴随着淡淡的水果香融在口中,甘甜清爽,顺滑柔和。
「像安室透一样。」
渡边七月心底感叹,小口小口的喝着。
安室透也很满意,把手中抢来的黑麦威士忌喝得一干二净。
而渡边七月目瞪口呆,他手里的酒杯是自己用过的!
“透……透酱?这个杯子我用过哦……”
渡边七月小声提醒着,安室透一副没听到的样子,使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有点心虚的渡边七月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她一直观察的女人走下台了。
她神色一凝,将杯中不多的酒一饮而尽,跟了上去。
一旁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安室透随即走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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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安室透跟在后面,一个转弯处渡边七月骤地拉住了安室透,并用食指抵在他的唇上。
“嘘,透酱装一下我的男朋友可以吗。”
安室透点头答应,也不过多询问,十分配合渡边七月的行动。
殊不知渡边七月心里的想法:
「这人也太好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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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引起女人的怀疑,渡边七月只好动作亲密的挽着安室透的手臂,笑容甜美,宛如一对粘腻的小情侣。
女人走进了不远处的酒店,要做什么根本不用猜。
一前一后进去,开的房间就在女人隔壁,在女人的目光中俩人黏糊糊的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渡边七月赶快松开了手,与安室透分开了些距离。认真的靠着墙听隔壁的声音,而安室透突然打趣道。
“七月竟然是这种人,利用完就丢掉是不是太无情了。”
“如果……透,你想假戏真做也不是不行呢。”
渡边七月挑了挑眉,语气暧昧的调侃回去。
被将了一军的安室透不再说话,坐在一旁垂着头,眼眸闪烁宛如在思考什么。
不过渡边七月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她要很仔细的听隔壁的各种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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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流逝。
渡边七月都已经等的快要昏昏欲睡,却被隔壁的争吵声搞得一激灵。
男人的声音很熟悉,渡边七月想到了一个人。
「怪不得。」
她明白了什么。
隔壁男人的呵责与女人的哭啼声越来越大,直到好似谁摔门离开后,渡边七月打开房门出去查看。
看着隔壁因为用力过猛又弹开的门,导致屋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被撕开露出棉花的枕头,碎一地的玻璃杯,掉落在地面的被子,以及床上躺着的红裙女人。
女人不似不久前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模样,姣好明艳的脸上都是泪痕,衣裙遍布撕裂的痕迹,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满是淤青。
此刻的女人像极了枯萎的玫瑰,毫无生命力。
没有察觉门口有人,女人还呆滞着双眼无声的哭泣。
渡边七月没有选择打草惊蛇,默默的退回了房间。她回到房间就一脸疲惫,扑在床上像滩烂泥。
被冷落许久的安室透一把拽起了不愿意动的渡边七月,面上笑眯眯的样子,话语中却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七月这样对男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的话,可不行哦。”
放松下来的渡边七月才不管这么多,懒散的坐在床上,甜软娇憨的语气像是在撒娇。
“透酱是个很正义的人,没关系的啦。”
这样被人信任记忆中还是头一次,安室透抬手遮住脸,零散细碎的笑声带着无奈。
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诱哄着将人整个从床上拉起来,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