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兔你这手可真是巧了！”水灵灵惊奇道，不敢相信自己都把东西回成那样了，蓝兔居然还有办法妙手回天。
蓝兔谦虚笑笑：“偶然而已，我动手的时候也不大确定能不能做好。”
水灵灵叹了口气：“蓝兔你也不用这么谦虚，你心灵手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叮当要是有你一半文静，我也就放心了。”
蓝兔微微蹙眉，劝解道：“叮当是个活泼又侠气的女孩子，师娘也不必强行要她压抑天性。”
水灵灵也叹息一声，搅动着砂锅中的藕片：“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人生在世，总要面临种种不如意的事，叮当性子急，又没经历过多少挫折，心高气傲，将来自己一个人闯荡，还不知道要被磋磨成什么样呢。”
“我要她学刺绣学厨艺，倒也不是真指望她变得多么淑女，只是想她别再那么冲动，把性子磨练得沉静一点儿，日后说不定就能省下好些麻烦。”
蓝兔深有感触，笑道：“师娘为叮当考虑了这么多，她日后自然会明白过来、心存感激。只不过……”
她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我想这世上的事情，总是要慢慢经历的，许多道理，也要经历过后，才能慢慢体会。就算我们把所有的道理一遍遍苦口婆心告诉她，效果也不如她自己亲历一遍来得好。我冒昧地想，与其总是强迫叮当做她不喜欢的事情，不如放开手，让她走自己想走的路，碰上挫折，能帮的就帮，不能帮的就鼓励她自己解决。这样磨练，说不定能更有效些，叮当也不会那么痛苦。”
水灵灵凝望着砂锅盖上的小切口，沉思半晌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只不过身为母亲，总是不太舍得孩子在自己眼前受苦。”
蓝兔体恤地笑笑：“我明白师娘的心思，我也不过随口说说，师娘不必太过在意。”
“不，你说的有道理，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水灵灵叹了口气，忽然听到院墙外遥遥传来模糊的歌声。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这是在唱什么？”这歌声的调子十分哀转，听得让人想哭，小凤还从来没听过这种风格的曲子，不由疑惑地小狸。
小狸正和暮云酣斗，眼看又要不敌，被暮云一鞭子抽到左脸时，暮云突然停下来，怔怔地听着这首歌。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人死一去何时归……”暮云轻轻呢喃着这句话，慢慢往房间走去。
小凤更疑惑了，看着暮云孑然一身的背影，无端端涌起一种想哭的冲动。
“那到底是首什么歌啊？”她趴在小狸肩上问。
“是首……挽歌。”提到这两个字，小狸也有些低落。
“挽歌？”小凤眨眨眼回忆了一下，“是给死人唱的吗？”
小狸点点头。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想到这两句话，小凤莫名觉得有点难受，她轻轻凑在小狸耳边问道：“你也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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