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虹猫蓝兔依旧日日追踪这伙祆教信徒的行程,他们未察觉到有人追踪,依旧日日到茶楼去卖艺。
“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蓝兔望着舒展歌喉清唱的西域女子,紧紧皱起眉头。
第一天过后,虹猫蓝兔担心总在一楼,终会被这伙人看破,于是在茶楼上定了个包间,跟这祆教徒进来之后,便趁着他们给乐器校音的时候走上二楼,藏在包厢之中。
“是啊。”虹猫微微颔首,含笑望向蓝兔:“你看得出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吗?”
蓝兔亦含笑向他们旁边的包厢一指:“那位?”
隔壁包厢是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公子,那天他们第一次发现祆教之人时,这位公子也在场,那块差点砸到女祆教徒的银锭,就是他扔的。
“十有八九。”虹猫轻声道:“跳跳昨天调查过,他是乐门门主的老来子,心智不大健全,但在乐道上颇有天份,平生最好搜集各地民谣民风。”
“那……”蓝兔正要开口,就听到隔壁包厢被打开。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咽下话头,走到门前向外望去。
隔壁包厢里走出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他倚在栏边冲楼下正在收赏银的男人招了招手——虹猫注意到他的左手手掌和右手食指中指上都有厚厚的老茧,右手拇指上还佩戴着一只样貌古朴的玉韘。
那男人很快上来,随他走进包厢。
“收拾一下……陋巷……下午来接你们……”隔壁的包厢隔音很好,虹猫蓝兔只听到零零散散几个字句。
“乐门门主的府邸正在陋巷之中,莫非是那位少门主邀请这群波斯人做门客?”蓝兔轻声推测。
“很有可能。”虹猫听到那男人急匆匆下楼的脚步声,说道:“我们先回客栈,和跳跳逗逗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再去陋巷查看一番。”
“也好。”蓝兔点点头附和。
比之几天前,今日的天气已经凉爽很多,凉风吹动水气,摇曳着已经有些衰意的石榴花。虹猫蓝兔回到客栈,刚要说明情况却被达达和达夫人神色惊慌地抢了先。
“那把琴有异样!”
虹猫蓝兔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虹猫小声问道:“那里有异样?”
达达拉着虹猫走到桌边,指着桌上一张画着奇怪图案的宣纸说道:“之前我与夫人一直在清理琴上的污垢,清理到最后却发现琴身上刻着一些细小的凹槽,与普通的琴铭并不相同。原本我并没在意,但夫人却觉得这里……”达达伸手只在左下角一处小山似的图案上,“有些眼熟,应当是一张地图的某个部分。”
虹猫蓝兔朝那处望去,也觉得很像是地图的一部分,只是其他地方的图案却细碎凌乱,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
“你们问过那位琴师先生吗?”蓝兔问道,“也许他知道这是什么呢?”
“没有。”达夫人遗憾地摇摇头,“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逗逗说他似乎是心存死志,所以才总是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