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暴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虹猫四人在帐篷里躲了一上午的雨,待午后雨停继续采集生漆,而后又马不停蹄往回赶,等到达曲阜城郊之后已经是残阳夕照。
昏黄的光线笼罩着大地,逗逗忙了一天,此时照着暖乎乎的夕光忍不住就泛起困来,骑在马上头一点一点的,差点儿就睡了过去。
虹猫蓝兔见他这样,正要叫醒他却从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直接把逗逗惊醒了过来。
那些马匹来势甚急,虹猫等人的马又在路中央,眼看就要躲避不及。
虹猫当机立断,命大家一起跳下马来,自己却跳上最中央的那匹驮生漆的马,任它怎么飞奔始终紧紧拉住缰绳不放。
马匹本就受惊,待他们跳下去之后便跑远了,而他们身后的那群人见到这景象也不停留,反而催动马缰,立刻跑进了城去。
“虹猫!你们!”逗逗刚清醒过来脑子还有点短路,一边伸手叫虹猫,一边指着肇事以后溜之大吉的家伙们跺脚。
跳跳将目光凝聚在那群人的鞋子上,眸光微动,笑着追了上去:“朋友,惊了我们的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那群人的领袖是个蒙面女子,见跳跳来势汹汹便立刻回过身与他对掌,孰料跳跳不过是虚张声势,侧身避过她的掌法,借着擦肩而过的缝隙取下了她的绣鞋。
这女子登时恼羞成怒,拔出腰间的匕首朝他刺去,却在中途收到阻碍。
原来是蓝兔见跳跳与女子缠斗,担心他在乱马中受伤,便立刻赶过来助阵。
冰魄剑轻轻一划,剑气便挡住了匕首的来势,蓝兔又连发三道绣女神针,正刺中那女子的手,女子吃痛,匕首便掉落在地上。她此刻没有武器又身处在马上,处境实在不利,索性催动马匹速速离去。
跟在她身后的几人本欲助阵,却被她轻轻一挥手全都作罢。
“跳跳你没事吧。”蓝兔收剑,与逗逗一起来到还趴在地上的跳跳身旁。
跳跳立刻翻了个身跳起来,一手拿着那只绣鞋,一手从地上拔起匕首:“我能有什么事!来,你们瞧瞧这个!”说着迫不及待地将两样东西递到两人面前。
“你这个家伙!”逗逗一看到绣鞋就忍不住吐槽:“那人家姑娘的鞋子干什么,早知道这样就不帮你了,活该你被人家捅死!”
“哎呀这不是重点啊!你看看这个标记!”跳跳指了指绣鞋上的火焰。
“标记?怎么了?”逗逗看了看,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看着倒是有点眼熟。”
“祆教!”跳跳还没来得及说,虹猫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
几人回过头,原来虹猫已经将马匹赶了回来。
“这是祆教的标志,对吧,蓝兔?”他从马上跳下来,将绣鞋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不错。”蓝兔点点头,“的确是祆教。”她去过刚才那女子遗落的匕首,反复观察了几遍,叹道:“而且是波斯本土的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