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婕落手极重,揪得又急又狠。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下扯住了头皮,耳边嗡嗡乱响,头发都掉下了几根,好似有无数钢针在她头颅里死命扎着。
她浑身哆嗦得不能自已,只余惊痛与近乎昏厥的眩目力竭,奋力挣扎道:“你放手!”
雷婕正欲说话,门外却有人影一闪,楚娇娇带着一袋吃的进来,寒了一张俏脸呵斥道:“把她放开!”
大门一开一合间,外面的冷风呼啦而来,她伸手撑在床沿之上,只觉得透骨彻寒,受不住的打了个寒噤,剧烈的咳嗽起来。
那种咳嗽,是受伤之后无力的喘动,扯出胸腔沙沙的空响与难以为继的痛楚,在狭小滞涩的室内,听来尤为惊心。
终于,雷婕松开了对她的禁锢,退后一步垂目打量她,看她努力挺直的脊梁,隐隐颤抖着的身体,和那脸上近乎狠厉的倔强。
楚娇娇目光落定,心下十分不忍,便一手扶起女人单薄的身体,一手将买来的米粥悉心送到她的唇畔:“你有什么话,都先待会再说。”
她身体轻轻一颤,就慢慢地尝了一口,温热的食物会让人在孤寂悲苦中稍稍感到松弛的力量。可惜,她并没有胃口。
她只喝了一勺,便极困难地偏过头去,浅浅扯了一下唇角,笑道:“他们俩说,只要我答应把你救出来,就让我跟着虎哥干……”
她兀自睁大双眼,眼中闪烁着与太过苍白的容色截然相反的黑色光芒,定定地看向楚娇娇,轻轻问道:“虎哥人呢?”
女人的脸色像新雪一样苍白至透明,可看向她眼里却有着深深的希冀。
楚娇娇满腹狐疑,她正欲说话,却发现雷婕与黑皮死死盯着自己,忽而就明白了什么,便只转过身去,用手把粥碗推到一旁,
沉默的相对间,她像是挨了重重一记鞭子,霍然抬起头来,蓦地想到:“难不成,虎哥压根儿就不知道是我救了你?”
她盯着楚娇娇无言的侧脸,恍然醒悟:“那虎哥不同意我入伙,就是他们在骗我。”
有凉风从窗缝中忽忽透进,楚娇娇看着她憔悴的侧脸,别过头去,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没骗你,虎哥是不同意……”
雷婕见楚娇娇替自己辩白,不觉暗暗诧异,却也不露声色,只冷冷瞧着她不作声。
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她的脑中嗡嗡地响着,过于激动的情绪牵扯着她消瘦的身体,伏倒在堆起的被褥间,激烈地喘息着。
“虎哥知道是你救的我那又怎么样?你是为了保你自己才救的我。” 楚娇娇忙递了水给她喂下,又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背。
等她好容易平复些许,又仰起脸静静道:“虎哥平生最恨两种人,一是贪生怕死,二是背地里搞小动作,这两样你都占了。”
她的目光死死一跳,有抑制不住的痛苦,跳跃着几乎要迸出森蓝的火星,由炙热转至冰冷,近乎痴狂:“我要是不防一手的话……”
她的声音陡地尖锐,像划破苍穹的亮蓝色的电,愤怒地指向雷婕和黑皮两人,狠狠骂道:“他们俩早就把我埋坑里去了!”
“我好歹也救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盯着楚娇娇的双眼,死死抓着她的手:“邱虎至少要亲自来和我说声谢吧!”
楚娇娇的双手一颤,却还是犹豫着推开她的手,冷然道:“现在外头风声紧,虎哥是不会见你的。”
近旁的桌面在笃笃作响,那是雷婕最后的耐心。
楚娇娇深吸一口气,舌尖一层层发木,她隐忍着道:“现在的情况你也都看见了,赶紧把手机交出来,赶紧走,至少还能活命。”
原本楚娇娇说话,她只是梗着脖颈不肯言语,待到雷婕出言:“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交出手机,再离开岭南,我会放过你。”
她静静听了,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这个其实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人,唇边绽开一丝冷冽而不屑的笑意,漠然答道:“那好啊。”
作者为啥楚娇娇这里不帮女主,因为她现在还是个恋爱脑,这部剧里没有傻子,真没有,智商最低也是楚娇娇这种的,所以男女主角在某些时候,也是会被坑的
作者我看剧的时候,真心疼这个时候的女主,因为身体上的伤害,是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