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浩鹏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见肖行在他的枪势下只是身形晃了晃,并没有退却,本来他只是想将他吓退,别多管闲事,此刻却是没由来地更加烦躁。
二话不说,郭浩鹏看准肖行的胸口就是一枪刺出,气势如虹,快若闪电。
“奶奶的,这么狠,一上来就要人命。”
肖行啐了一口,也是不甘示弱的一剑横扫出去。
剑肖行当然是没有用过的,但棒子可是肖行在学校经常扛在肩膀上的武器,闲着没事扛着棒子,后面跟着一群小弟,棒子一挥,莫敢不从,也是极大的威风。
因此,肖行直接把这剑当棒子使了。
“锵”的一声。
一剑在半路将枪拦住并稍稍打偏了一点点。
杜生兰心痛不已,这家伙是真不会用剑啊,哪有拿剑这样和别人的武器对撞的,而且提剑的时候,一丝灵力都没有灌入,这不是在故意损坏宝剑吗。
罢了罢了,性命要紧,这人一看就是不通剑法,几招之后准得落败,死于枪下,至于那剑,虽是好兵器,可丢了性命便是万事皆空,等入了仙门,什么神兵利刃没有。
打定主意,杜生兰瞅准一个机会,没人注意到他,便隐匿气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另一边的雪白小兽,则是早就跑没影了,这个强盗终于抓不到我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再说肖行和郭浩鹏的战斗,肖行一出手便是用了最大力气,却只是将对手的枪击偏了些,心下大赅之余,右手虎口处也是被震荡得几欲裂开。
郭浩鹏枪法高明,借着这偏转之力,一个转身,枪再一扫,枪尖所扫,正是肖行的脖颈之处,竟又是一个杀招,当真是经验老道。
肖行吃了一惊,从未有和这样的对手交过招,竟是一不小心便要丧命,只一瞬间,肖行想也不想,抽身便退,让郭浩鹏扫在了空处。
郭浩鹏一枪未中,便又是一枪,再一枪,又一枪,逼得肖行不断地往后退去,手中的剑竟然是没有再提起来的机会。
“厉害!”
肖行暗叹一声,总算是明白之前那黄衣人为什么打不过这黑衣人了。
“咦?那黄衣人呢?”
“妈的!”
肖行脸一黑,自己这是直接被祸水东引了。
“大哥,你别死追着我了,你看你要杀的那个黄衣人都已经跑没影了。”
黑衣人虽是逼着肖行往后退,可肖行一身古怪的身法,虽说他枪法凌厉,可其实却一枪都没有打到实处。
黑衣人年岁也不大,和肖行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年纪哪里经得起这种感觉,每一拳都像打到棉花上一样,真是越打越来气,攒了一肚子火。
杜生兰跑了便跑了罢,我心中这股子怒火却是无处发泄,只能让你不得好死了。
看着越来越猛烈的攻势,肖行也感到非常窝火,而且是越来越窝火。
终于肖行有些忍不住了,再一次强提剑,像棒子一样用力挥了出去,可肖行气势本来就已经弱上了许多,这一剑力量才原来的八成左右。
郭浩鹏冷哼一声。
“不自量力。”
不出意外,肖行的剑被荡开,甚至连郭浩鹏的枪都没有撼动半分。
长枪直入,将肖行逼得步步后退,直到透体将他狠狠地钉在树上上。
肖行头低垂,右手死死抓住枪身,眉毛处有冷汗淌下,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
“这就要死了吗!”
郭浩鹏眼中冷光大泛,心想还是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这无谓的人身上,之后争夺灵珠的竞争恐怕会愈演愈烈,如若再有人阻我仙路,下场便如此人。
他心中只责怪是别人阻了他的仙路,却不细想,别人为何要阻他,又是谁目空一切挑起事端,但毕竟,这场较量中他才是胜利的那个,获胜之人自然怎么想都无人反驳。
郭浩鹏手握枪身,身子前凑,说出的话低沉而又让人压抑。
“下辈子,再见到我,少凑热闹,有多远滚多远。”
肖行机械地抬起头,瞳孔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离。
初来这世界,便被人好好上了一课,只是代价,太过沉重。
在这个人的自身实力可以强大到改天换日,移山倒海的世界,弱肉强食便成了必然的规则,毕竟,没有任何法律有资格去规范一个可以毁天灭地的强者。
规则只能用来约束弱者,假设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别人的生死,你是否能保证自己不会膨胀起来呢,这也许便是这个世界之人的规矩吧。
肖行自嘲地想,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妖兽的爪牙下,没想到居然是被仅仅照了个面的人杀死,结仇结怨未免也太轻松了些。
郭浩鹏也不管肖行怎么想,只是肖行的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一个弱者有什么资格露出这样不甘心的眼神。
郭浩鹏一脚抵住肖行,长枪抽出,同时带出的,还有喷涌的鲜血,他则是乘机向侧面退开,而后有些嫌弃地把溅在鞋尖上的血在地上轻轻碾去,而后看到已经半跪在地上的肖行,还是有些不满意,又是一个摔枪抽在肖行头上。
“砰!”
肖行应声倒下,头上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缝,正有鲜血开始溢出,而肖行的眼中,只有渐渐模糊的几根野草。
郭浩鹏冷哼一声,骂了句“废物”,枪往肩膀上一扛,并无杀了人的丝毫罪恶感,大步流星的离了去,尸体也不埋,心想不知道便宜了哪些山狐野狗。
待此处良久无声,旁边的草丛中隐隐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多时,一个鬼鬼祟祟的白色小脑袋从草丛中探出头来,左瞅瞅,右瞅瞅,见没有动静了,当即人性化地拍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
忽然,它眼睛一撇,看到了树下的肖行,顿时动作一僵,嘴角一抽,不敢有大气喘出。
半晌,见到肖行一动不动,才好像有什么感应似的,迈着短腿一溜小跑到了肖行近前,先是嗷嗷叫了两声,见没反应,又推了推,依旧没有反应。
在阳光照射下,白色小兽的影子仿佛变成了一个小恶魔,而此时,一个直裂开到耳根的阴险笑容在它脸上浮现。
被欺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自由啦。
“嗷呜!”
它兴奋地跳起,就要在肖行背上蹦跳两下以示欢呼。
兴奋的眼睛闭上,它即将享受肖行背上的柔软的触感,却突然于半空中被扼住了咽喉。
它猛然睁眼,不可思议的一幕印入它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