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东就这样走着,走着,直到一辆红黑相间的变速车出现在他的面前。
变速车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低沉的声音。冬东喜欢这种严肃的感觉。
他抬起头,打量着骑车的男孩。那是一张并不好看的脸,嚣张的发型迎风而立。
冬东暗想,许是风太大的缘故,才吹乱了他的头发吧!
这时,对面的男孩开口说话了。
神秘男孩“你就是冬东?”
冬东“对。”
神秘男孩“是你打了我的兄弟?”
冬东“谁?”
神秘男孩“人是你打的,你不知道?”
冬东“不知道。”
对面的男孩从自行车上下来,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指着冬东。
神秘男孩“以后别再动我的人,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冬东看着他离开,看见他踏上自行车时慌张的表情,冬东努力克制不让自己悲伤。
可还是,在重新低下头的那一刻,被汹涌而来的忧伤所淹没。
冬东“抑郁症是一种很有档次的病,其中的关键在于,这种病不是你想得就可以得到。”
冬东“而这世间,得不到的东西往往都是珍贵的。”
在冬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语速变得很慢很慢的那个早晨,他猛的从床上跳下来。
像一只预感到即将发生地震的兔子,冲向家中唯一的电话。
他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王宝一。
冬东“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啊。”
仍然是在“米斯特鹿”奶茶店里,三三两两的顾客自顾自说着低声的话语。
冬东仍然坐在窗前的位置,数着窗外正徐徐跑过的五六只流浪猫。
冬东“为何要将抑郁定义为一种病?我认为这是一种错误。”
王宝一“它让很多的人感到难过。”
冬东“那为何不把难过定义为一种病?”
王宝一“也许,难过像风一样匆匆就走,而抑郁像天空一样无法摆脱。”
王宝一说完,为自己的这句话而微微昂起了头。
冬东端起桌上的杯子,举在嘴边,轻轻吹散浮在上面的泡沫。
一个个泡沫逐渐消失,冬东总觉得听见了它们爆炸的声音。
这一种无可抗拒,又虚无缥缈的声音,将他带到一个极不真实的世界,恍若置身一座装满了水的牢笼,逃不走,亦无法张嘴呼救。
他屏气凝神,努力想去看清,而越是用力,眼前越是模糊。
冬东回过神来,王宝一已经离开,他摇了摇已有些混沌的脑袋,转过身去,望着墙上的钟表。
冬东“是天空的感觉吗?还真的是难以摆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