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娘是商人,即便是她的女儿曾征战沙场,她本人也很难想象战争是个什么模样。
但是她记得自己的崩溃和深夜无数次的惊醒。
“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战事又起?”
虞三娘心惊肉跳,难不成如今这样还要她的女儿出征?
这天底下,难道没有一个可以领兵打仗的男儿?
“母亲,天底下怎可能有永远的安定呢,我心中不安。”
阮静娴叹气,“如今天下初定,正是喘口气,恢复民生的时候,战事,倒是未曾听闻,”
说话间“无意中”露出自己前年的衣袖来:“母亲,是女儿怀孕中胡思乱想了,”顺着抬手就要抹眼泪。
虞三娘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闺女华丽外衣下的旧衣服。
心中不忍。
“孩子……”
唉……到底是亲生的。
午饭过后,虞三娘心事重重地离开了皇宫。
第二日,一批时兴的布匹送进了皇宫,阮静娴叫人收好后又把虞三娘叫进宫中哭诉一番。
不日,流水般的钱财自宫外而来,虞三娘着人一并带了书信前来。
“百万银钱啊,娘子,岳母这是掏空了家底啊!”
第五符安啧啧称奇,这百万银钱,他也得矜矜业业干好几年的皇帝才能有呢。
岳母说给就给!
真不愧是皇商!
拆开书信,第五符安没憋住笑出了声:“娘子,你看。”
阮静娴单手撑着椅子扶手:“有什么好看的?”
结婚生崽的光景,还伸手问父母要钱,多有脸似的。
幸好她阮静娴某些时候根本没脸!
嘿嘿,小钱钱真香!
“开春就安排吧。”
她闭上了眼睛。
没看桌上的信纸。
第五符安见她闭眼,心下一紧,赶紧凑上前来,袖口带风,吹飞了纸张,掉落在地上,信上只有一行字:
缺钱就直说
……
阮静娴月份大了,第五符安不敢冒险,过年都没操办什么活动。
她也乐得清闲。
本以为时光就这么慢悠悠度过了,花灯节的时候还是来了个大的。
“双湖总兵陈广,把白氏商人胡哈骂死了?”
花灯节,按照传统,帝后二人应到灵台为万民祈福,然而今年阮静娴不良于行,留守后宫,太后和皇帝去了。
大臣不敢打扰皇帝祈福,只能找到阮静娴跟前来,勤政殿内,她和兵部尚书双双沉默了。
阮静娴:?
这么离谱吗?
她看着眼前的兵部尚书,表情迷茫得好像小学生考高中试卷。
“白氏的国王发国书,痛骂陈广,如今正值花灯,朝会未开,陛下灵台祈福,只怕也要几天才能回归,依您所见,当如何回应?”
听完这一段,阮静娴绷着脸:“陈广人呢?”
兵部尚书:“正压回皇城,不日就到。”
“你且说说此事前因后果。”
她真的很好奇,一个人怎么能被另外一个人骂死?
多强的语言功底,多脆弱的心理防线,才能发生这样的故事?
原来骂死王朗不是演义,是真的!
“那白氏商人,本是来边城的小贩,您带兵横扫各国,令各国尽可通商,他游走白氏与我朝,倒卖商品,倒也富裕起来,那日来双湖,本是为了进些货物,好带回去售卖。”
“价格原因,与我朝商人起了争执,陈广路过,上前帮忙,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竟当街给人活生生气吐血了,刚出城关十里,便身亡了。”
“可是他本身便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