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难得你有这翻心思,只是女子孕育子嗣,本就各花各色,为娘的,其实也拿不准她的想法,你需得多包容些,着人寻些有趣的,莫叫她沉溺其中,伤神伤身。”
太后本是心软之人,再加上打心底里疼着这个儿媳妇,不免唠叨了些。
她亲昵地拍了拍儿子的手:“你也别太焦虑,母亲也是过来人了,过段时间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儿子。
待第五符安惴惴地离开,太后才放松下来,脸上的担忧更重。
“太后娘娘……”
太后宫内的女官跟着太后二十多年了,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手轻脚上前捏肩。
“今时不同往日,娘娘切莫过于忧心,陛下如今日理万机,皇后娘娘身怀六甲,陛下更加繁忙,您要保重身体才是。”
太后长舒一口气:“是啊,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到底是亲儿媳,这叫我怎么不担心?”
烛火发出哔啵声,沉默片刻够太后突然站起来,推开女官伸过来的手,吩咐道:“你且去,召医术精湛的医女,收最好的药备起来!”
风风火火的,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已经天黑了,赶紧安排下去。
第五符安听着属下的汇报,有些哭笑不得。
吃喝玩乐,一应俱全,生活用具,面面俱到。
倒显得他自己不上心了。
……
折腾了几个月后,冬日来临。
阮静娴身材越发臃肿,如今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第五符安放心不下,一有空就陪着阮静娴,生怕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什么意外。
太后也长时间陪着,时时刻刻盯着。
时日这样处着,倒是有了当初在封地的时候,一家子人待在一起互相照顾取暖的感觉。
或许是有着大家一起关注着、保护着、包容着,阮静娴很少在一个人陷入低沉中。
只是情绪越发不可捉摸,身为君王的第五符安,久违的感受到了“君心难测”这个词的重量。
鸡飞狗跳中,年关将至。
又是一年春来到,阮静娴看着窗外的落雪,喝着奶茶,心情十分美妙。但是人类的脑子吧……
它就无法用常理去判断,不干活,就会天马行空的乱想。
再过两个月,孩子就要落地了。
说来奇怪,按照阮静娴以前的脑子,她不是多喜爱孩子的人。
可是,当这个孩子出现之后,她突然变得很爱这个娃。
刚刚升起来浓浓的母爱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一个恐怖的想法:
孩子是寄生在母体的巨大肿瘤!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想起另一个论调:
孩子在母体的时候会分泌激素让母亲产生母爱,从而达到存活的目的。
嘶!!!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爱这个孩子。
是真心的,还是激素的影响?
是激素操控了自己吗?
一阵头脑风暴后,阮静娴睡着了。
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这造孽的人生。
一觉睡醒,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第五符安顶着一身的风雪从外面赶回来,冰冷的气息穿过厚厚的帘子传到阮静娴手边。
“阿和,暖暖手吧,今日雪大。”
第五符安解下斗篷,眼前出现一个精美的物件儿,是包裹着精美刺绣的汤婆子!
看着那活泼的小兔子,第五符安一天的疲累都尽数褪去。
他的孩儿,他的娘子。
作者被工作吸干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