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娴不生气,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第五符安是一个很了解她的人,这世上除了她自己,恐怕就是第五符安最了解她。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低落什么是不可能了,她甚至有些想笑。
“阿和,我知道你的心意,二哥他心在军营,如今成了婚只怕夫妻两都要去边塞去,此去一别,恐再难相见。”
“战场上千变万化,危险至极,我私心里不想让他去的,可……天下男儿带吴钩,我又怎能阻止他?”
第五符安环住阮静娴的腰:“娘子,二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的未来在战场上,朝堂上波云诡谲,以二哥耿直又较真的性子,恐难出头,若在战场,靠着军功或许还能闯出一番天地。”
“娘子忧心兄长,不过是一个寻常人再正常不过的心理。”
阮静娴低头看桌案上的奏折,一堆又一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完。
“阿和,”她有心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阿和加油,我去找娘种菜吧。”
第五符安一把捞住想走的阮静娴:“娘子,你怎么老去找娘?”
说起来又开始委屈。
“这两天你都去找娘,你都不陪我,批奏折无聊又沉闷,也不见你心疼我。”
阮静娴逐渐睁大双眼:“阿和,你有些许幼稚。”
这话并未让“些许幼稚”的某人收敛,反而是变本加厉:“娘子如今不是娘子了。”
阮静娴:??
疑惑且震惊,不是娘子是什么?
“是娘,你还嫌弃我!”
面对第五符安的控诉,阮静娴想笑:“好啦,你批奏折,我陪着你就是。”
几息之后,第五符安依旧没有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
“阿和?”
第五符安没有说话,而是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阿和?”
她听见肩膀上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娘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
阮静娴疑惑。
“阿和,你怎么了?”
又听见第五符安深呼吸一口气:“高兴呢。”
高兴?
这不像是高兴啊。
“阿和,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第五符安收紧双手,又蹭了蹭阮静娴的头发:“娘子,太医说再有两次治疗我便完全痊愈了。”
阮静娴担忧的表情一收,本想恭喜他,可腰上的力道越来越强,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没等她想明白该说什么,又听见第五符安有些颤抖的声音:“娘子,我总算,总算是好了。”
这些年来,第五符安被疾病折磨的情况阮静娴心里门儿清,如今他身体大好,她也高兴。
当然了,如果第五符安不一只摩挲她的腰就更好了。
“好事啊,过去二十年你受的苦如今一并清零,往后便是健健康康的人啦。”
她巧劲拉开第五符安的双手,转过身去看着他。
“别闹。”
第五符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像是盛满了星星。
她又不舍得呵斥了。
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呢?
长得好看就是很招人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