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娴接到消息,也惊得一个激灵。
这天底下的寡妇不知凡几,阮明朗军中身居要职,家中父亲从二品文官,母亲乃是皇商,妹妹是皇后,这样的家底,什么样的寡妇他娶不得?
可那人偏偏是怀王妃。
阮静娴对她有很深的印象,当初宫宴上英姿飒爽的一套枪法让人记忆犹新。
只可惜,她的父亲是大将军,尽管她本人好爽干练、武艺超群,却也被一道圣旨嫁给了还是先太子。
后来太子与众皇子身死,第五符安捡漏当了皇帝,给先太子追封怀王,郑姑娘也就从太子妃变成了怀王妃,作为怀王遗孀,她深居简出,显少露面。
“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带来消息的珍珠姐妹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说起这事儿,那郑姑娘还真是个不得了的……”
原来,怀王死后,她明面上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实际上却改名换姓郑玲梅远赴边关而去。
那里有她的父亲。
当初,先皇赐婚后不到一个月便让她的父亲郑涛去守边关了,想来是因为郑涛辅国大将军的身份本就让皇帝忌惮,再加上他的女儿又嫁给了太子,若是太子有心谋反,只怕易如反掌。
郑姑娘大名郑霖霖,少有心计。
先太子并不喜爱她,婚后只把她当菩萨供着,要说多恩爱却是没有的。
先太子不爱萝莉身金刚心的姑娘,他喜欢那娇娇软软的妹子。
以至于郑霖霖在东宫有身份有地位却并无夫妻恩爱。
成亲两年无所出。
珍珠姐妹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说得还挺有趣。
阮静娴听着觉得有谱儿。
“这事儿不好搞啊,两位姐姐且先回去告诉娘亲,请她明日到宫中一叙,我今日找陛下商讨一下这件事。”
夜晚,第五符安正伏案批奏折,阮静娴长话短说将这事儿说了一下:“我叫影卫去查了,情况属实,这郑姑娘有点东西,阿和,你认为如何?”
第五符安抬起头:“娘子,婚嫁之事,虽说世间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觉得郑姑娘天性纯良,虽有如今年不过双十,再嫁亦是情理之中,不过她是先太子遗孀,这就有点难办了。”
说着他给了阮静娴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后者顿悟:“阿和,你是说,如果她不是……”
这一天,两人都睡得很早。
翌日,虞三娘拜访宫中,与太后、阮静娴三人在一道用膳。
饭后虞三娘将此事和盘托出,太后听完头都大了。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若是换成别的寡妇遗霜,娶就娶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她郑霖霖却……”
虞三娘深有同感,沉痛点头:“这孩子死心眼,我罚他在祠堂跪着,他便从昨日一直跪到现在,未曾进一粒米一滴水,这是我的孩子,我焉能不心疼?可这件事确实没得商量。”
“太后娘娘,亲家,老实说,您就是给我十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娶啊!”
阮静娴眼观鼻鼻观心,一时沉默。
待到两人发泄完情绪,她才开口:“我倒有一计,二位娘亲不如听听?”
二位娘亲一转头,给她一个说来听听的表情。
阮静娴幽幽开口:“二哥娶郑玲梅,关先太子遗孀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