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是个实在人,给的大馒头真的又大又圆,阮静娴常年习武,胃口自然不是一般的大,但以她的胃口,也就这大馒头一个就能七分饱。
“来,闺女,饿了吧,吃点儿,这还有茶水。”
大嫂子的院子里有鸡鸭十来只,被篱笆分隔在院子的西北角,看起来很健康。
而院子的大树下则是摆放着一个木桌子,这时上面当着两个大馒头一壶冒着水汽的茶。
阮静娴也不客气,这样热情的人,拒绝反而让她不高兴。
“嫂子,咱一起吃呗,这么大的馒头,我一个人可吃不下。”
大嫂子摆摆手,笑容爽朗:“那哪儿能哦,您是贵人,我一普通农妇,哪能与您同桌吃饭?”
阮静娴掰馒头的手一顿,她倒是好奇起来,这大嫂子是怎么知道她……这一路上,她并没有暴露什么。
“嫂子,您怎么觉得我是贵人?”
大嫂子扒拉两下架子上晒着的干菜:“我们这天子脚下,贵人来来往往,我啊,就算没做过贵人,也见过那些贵人的模样,您吃东西斯文,一举一动像极了那些高官贵女,我就大胆猜测您本来就是其中之一。”
听她这么说,阮静娴了然:“嫂子好眼力,我爹在在朝中当官。”
大嫂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有些得意地微微抬高下巴:“我就说您是贵人,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
说到这个,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就连皇上皇后,我也是远远看过的,那叫一个气派哦。”
阮静娴正揪下馒头往嘴里送,听她这么一说,又好奇起来:“您还看见过皇上皇后呢,他们都什么样?”
大嫂子一看她这样子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日农祭,我站在那边的山头上,看见皇上皇后的轿撵从官道上过,前呼后拥,人山人海,好威风、好气派!”
而她口中的好威风好气派的皇后本人,正在她面前一口一口优雅不失速度地吃掉了一整个馒头。
挺甜的。
“那是他们的责任,敬告天地,佑我人民,风调雨顺。”
大嫂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多的四个字儿,一时间有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好厉害,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肚子里就是有墨水。
“嗨呀,我一个农妇哪里懂得这些,不过陛下做了皇上之后,我们的生活确实好了很多,我大儿子前几天还去读书了呢!”
说到这些,大嫂子眉飞色舞,上面那个位置坐着谁人民根本不在意,他们只在意是否有饭吃、有衣穿,孩子是否有未来。
阮静娴点点头:“他……皇上是有颁布过兴办学堂的圣旨。”
年轻人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他们有学识、有本事,那就是一个国家有学识、有本事。
这一点,第五符安比阮静娴更清楚地意识到了。
大嫂子高兴得一双眼睛笑成弯月:“可不是,那日时闻先生站在宣读台上说这事儿的时候大家都不可置信呢,没到几天官府就来人说让我们把孩子送去学堂上学,哎哟,我们这样的家庭,孩子哪有钱去私塾啊,结果你猜那官差大人怎么说?”
阮静娴配合着她:“怎么说?”
“他说啊,这学堂是官府督办的,只给孩子孩子准备好衣服和日常用度的钱就行。”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虽说一辈子做个农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但俗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若是能有个功名在身上,也就摆脱了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
大嫂子开心,说的话也就多了起来,阮静娴也没打断她。
她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还是得想个办法多搞点钱。
不然这学堂从哪里来?
先生的工资从哪里来?
就在两人聊的投机,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娘,我回来啦!”
顺着声音望去,那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背后还背着一个类似书包的布袋子。
皮埃斯:羊了个羊了兄弟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