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符安心里清楚娘子这是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上要他做出公正的处理。
可清官难断家务事,第五符安二十岁的小伙子哪里懂得这山路十八弯似的感情纠葛。
“娘子,这天底下最难理清楚便是夫妻家庭中的事,我二十岁的大小伙子……”
谁家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给人调解家庭矛盾啊?
阮静娴想想一下好像也是这样的,不过生命贵重,杀了人不可能没有任何惩罚。
“阿和,不管是这正妻,又或者那小妾,还是那位宠妾灭妻罔顾人伦毫无廉耻的官员,都是你的臣民,从这一点来说,他们无甚区别。”
“杀人是事实,那官员胡作非为也是事实。”
她心中是愤怒的,但不知道要不要完全说出来。
思来想去,她还是一筷子拍到桌上:“我真是服了,你们这些男的一天天的自己管不住那造孽的二两肉是怎么敢怪妻子善妒的,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女人一个又一个的找还怪别人不懂得包容,不要脸了?”
“若是那妻子也出去找它个十个八个的男人,我倒要看看那言官怎么才能不妒忌!”
第五符安眼睛都没敢眨:“不是,娘子,你说别人就说别人,带我干嘛……”
委屈就是说。
那不守男德的又不是他。
气头上的阮静娴可不管这些:“男人就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了?真这么厉害别娶媳妇儿啊,给他能的。”
“若是现在这正妻是那言官的女儿,是那言官的母亲,只怕他恨不得拍手称快呢!”
她饭都不想吃了,气的。
两辈子,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今天这样愤怒,这被限制的时代,女性地位如此低下是她愤怒的点。
但很愤怒的是,女性对女性的恶意。
那正妻或许从来没有意识到犯错的是她那脑满肠肥的男人。
她只觉得是外面的狐狸精让她的丈夫流连忘返,那就一定是外面的女人的问题。
可,一个花季的少女,真的会看上那四十多岁圆滚滚的油腻老男人嘛?
阮静娴当然不信。
她气得吃不下饭,正准备拂袖离去,低头一看碗里还有半碗食物,想着不能浪费,于是抓起筷子一股脑扒拉干净后拂袖离去。
一系列动作看得第五符安目瞪口呆:“娘子,等等我啊!”
他也一口干了碗里的汤追了上去。
“娘子!”
别院中种着一簇簇的湘妃竹,假山鲜花层出不穷,这就导致阮静娴跑出去后很快消失不见了。
第五符安这会儿不由得庆幸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不然怕是娘子没找到他先躺了。
穿过回廊、路过荷塘,再寻过若干假山水池,在最大的湖边捡到了正打水漂的阮静娴。
“娘子,你跑得也太快了。”
刚说完这话,就看见阮静娴泄愤似的把一大块石头扔进池塘里,砸跑了一大群鲤鱼。
“阿和,我很生气。”
她直白地阐述自己:“这世界让我愤怒,有人饥饿到啃树皮,高门大户里却就肉成堆,有人渴望学堂却不得踏足一步,也有人在学堂里顶撞先生……”
“阿和,我要走出去,给我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