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跑死三匹马的影子从遥远的北方将救命的药送来,营帐中影子累得爬不起来,眼神却熠熠生辉。
阮静娴知道此时应该说些鼓励的话,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光是一个影子,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就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一眼望去浩浩汤汤的军营中,像他这样的人不知凡几。
他们的奉献、牺牲,或许至死都没人知道。
“大功一件,小张将军,赏。”
影子是幕后之人,不能广而告之,只能赏。
转头,阮静娴来到程将军的营帐,四周围着大小各个将军,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关心程将军的安危。
也对,程将军是个奇人,擅长以少胜多,兵法诡谲多变的同时他本人更是骁勇善战!
如果不是游牧宵小使阴险小人的招数,他们怎么敢连连侵占多个城市?
阮静娴不懂得打仗,若是小型遭遇战她还能打,但这种动不动上万人的大型团战她就麻爪了。
不专业的人就不要搞专业的事情,容易出事。
见到阮静娴,甭管士兵还是将军均抱拳行礼:“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不必多礼,”阮静娴点点头抬手准备掀开帐篷,就在触碰到帐篷的那一刻她突然顿住,为自己差点闯入的行为小小羞愧了一下。
“程将军,我看看你。”
须臾,营帐内传来声音:“娘娘请进。”
走进账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刺猬!
啊不是,是满身针灸的程将军,不仅如此,他还趴在床上哇哇吐着黑色的、泛着恶臭的淤血。
“这是…”
手握银针的青年御医头也不抬:“娘娘赎罪,属下正辅以针灸治疗,不能停歇,未能见礼,还请自便。”
清朗的声线听着就叫人心情愉悦,阮静娴狂躁愤怒的心情都压下去几分。
“无妨,你且安心治疗,务必彻底治好程将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急裕宁,千万不能急。
天知道,她内心是多么的愤怒,这样的愤怒,甚至隔着书信传到了第五符安那里。
“哎,本来字就写得不好,这一焦躁起来…更是如同幼儿一般毫无章法。”
望着桌案上张牙舞爪的书信,第五符安失笑。
边疆艰苦,也不知道娘子是否适应得来:“福礼啊,磨墨。”
他得想想怎样安抚娘子愤怒的情绪。
“吾妻卿卿如唔…”阮静娴看得头疼,文绉绉酸溜溜的,什么玩意儿。
好在第五符安接下来的内容并没有那么让人头疼。
“娘子莫急,为夫已经调集各处能动的兵马,不日抵达,届时程将军恢复身体,人马到齐后,娘子想打到哪里打到哪里,如你所说,亡其国灭其种,我也支持。”
“刷!”
阮静娴当下书信,心中满意,要的就是第五符安这样的支持。
随即又打来书信,接着看剩余内容。
看着看着,突然不好意思。
“肉麻兮兮的,烦死了。”某些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笔回信:“知道了,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