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娴说话很有煽动性,年轻气盛的狼崽子们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鸡血灌溉?
当即表示要将异邦蛮族赶出去,甚至喊出了‘亡其国咩其种’的口号。
热烈的氛围中,大军快速推进,不到半个月的世间感到了战场最近的桐花城,程将军也在这里养伤。
这是阮静娴第一次见到程将军,那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怎么说呢,跟她想象中的儒将气质完全不一样,就是一个糙汉子模样啊!
不过如今的程将军卧病在床,口唇青白,呼吸微弱。
“参见皇后娘娘,吉祥千岁!”
满满当当跪了一屋子人,阮静娴摆摆手:“都起来吧,哪位是军医?”
眼神扫过众人,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出来:“属下黄维冉,乃是军医。”
叫他颤颤巍巍,阮静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么可怕,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直截了当。
“程将军情况如何?”
老头垂首叹气:“回禀娘娘,程将军身上大大小小一共三十多处伤口,最致命的乃是从左肩到右下腹的刀枪以及…差点伤及心脏的箭伤,尤其,箭上有毒,此毒乃是北方丘捷国特有,我也只能是帮助将军压制毒性蔓延,而不能解毒啊。”
阮静娴皱眉,那不就是…危在旦夕?
难怪最近边疆各个蛮族打得那么肆无忌惮,原来是吃准了程将军中毒,而皇城兵马来不及支援。
“我…来人,传黄芪。”
黄芪,太医院院判的首席弟子,年纪轻轻医术了得,加上太医院院判年事已高,第五符安便让他也跟来了。
须臾,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提着药箱出现在现场:“见过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行了,去看看程将军,可有解毒之法?”
在一众人怀疑的眼光中,他毫不犹豫来到病床前,仔细检查过后,转头躬身行礼:“娘娘,此毒乃丘捷奇毒,解毒之法自然有,只是…”
阮静娴耐心即将告罄,她最烦这些人在她面前叽叽歪歪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带来的药草中还差一味药草,乃是丘捷本地才能生产的一种花茎,叫噬心花,此花有剧毒,万万不可轻易触碰,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处理,你拖住他的命,在药草带回来之前保住程将军!”
…
夜晚,阮静娴横竖睡不着营帐外面是来回巡逻的士兵,今日种种一一在脑海中闪回。
残垣断壁的城市,缺胳膊断腿的士兵,满脸愁苦的民众。
尽管在看到援军的那一刻大家都欣喜若狂,但已经造成了伤害,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去弥补。
城外是累累白骨,城内是受伤的民众。
阮静娴内心煎熬,但更多的是愤怒,身为一国之后,身份带给他的不仅仅有荣耀和享受,还有责任与担当。
愤怒在胸腔中无限积累,只等着爆发的那一刻。
或许我无法履行自己的承诺了,我没办法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臣民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