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是在做什么?”
第五符安自觉身轻如燕,三步并作两步踏上阁楼。
快要入冬,秋老虎也蔫了,空气凉爽中带着残余的桂花香。
阮静娴转头,就见着一个顶顶好的帅哥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看着她。
“阿和,下朝啦?饿了没,来吃点东西。”
阁楼上一眼望去能看到宫外的建筑阮静娴一个侧身,恰好给了第五符安良好的视角。
“娘子,一起吧。”
第五符安心下微微一动,面上却十分不显地走到桌边坐下,见阮静娴要去对面连忙拉住她的衣袖,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娘子,坐这儿。”
杯盘声响起,两人久久未曾说话,直到桌上清空,换上了上好的茶叶和点心。
第五符安望着阁楼精致的摆设,突然叹了口气:“娘子,可曾遗憾失去自由?”
阮静娴眉头微皱:“阿和,有什么话直说吧。”
听到她的话,第五符安蓦然笑出声来:“娘子,宫中烦闷,我却公务缠身,母妃身还没好,你一定很无聊吧?我总想着,外面危险,等我处理好政务,陪你一起去,也好过我一个人在宫中担惊受怕。”
微风拂过,掀起第五符安的衣角纷飞如雏鹰的翅膀,他伸手压住那不安分的一角:“今早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宵小猖獗,臣民受难,哪里还分什么男人女人。”
“何况,你是一国皇后,如果你亲自前往,对边疆军士来说是极大的鼓舞。”
阮静娴看着第五符安的面庞,静静地听他说着。
“朝中文臣武将,也有不少人觉得你是对的,甚至有人发愿跟你一起荡平宵小,可我…怎么能忍心,怎么能舍得呢?”
阮静娴觉得,第五符安要哭了。
“阿和…”
“娘子,你本是千金之躯,金贵无比便是女儿时,也是岳父岳母掌中宝,嫁为人妇后却…风餐露宿、连连奔波,甚至于为了我洗手作羹汤,为了百姓素衣粗布,如今,竟然还要去那凶险万分的战场!
说到这里,他深呼吸一口气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他,心脏像是被改锥狠狠戳刺!
比病痛更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身上的没一块肉,每一根筋骨都疼得颤抖。
“或许,我不是你的良人。”
“砰!”
随着话音落下的同时,巨大的拍桌子声响彻阁楼!
“都给我滚出去!”
阮静娴住进皇宫后第一次发火,宫人们一个激灵赶紧离开。
没人敢劝一句话,就连知夏,都识趣地低头离开,踏出阁楼的那一刻,她真心希望夫人能赶快到来。
在一众宫人的战战兢兢中,阁楼里飞出了一瓷瓶!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敢吱声。
阁楼里,阮静娴发泄过后很快冷静下来,她居高临下看着第五符安,似笑非笑:“你继续说。”
第五符安:“…娘子?”
“叫谁娘子呢,你又不是我良人。”
“娘子,听我解释。”
“…”
“娘子,刀剑无眼,我知你是为了我,为了天下民众,可我是你丈夫,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如何是好?”
“随便,反正可以做别人的良人。”
“娘子…”
“娘什么娘,我告诉你第五家的,再有一次这夫妻别做了!”
说话间阮静娴一脚踢翻凳子,凳子顺着楼梯咕噜咕噜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