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儿啊,你总不能打算一直这么晾着朝歌啊?”朝歌可是个好姑娘,皇太后一边喂着池里的鱼,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坐在身后的儿子说道。
对于这个儿子,自己可没少操心。放着好好的皇位不坐,非要去当一个闲散王爷。
“儿臣并不心悦于她。”孟玖弦漫不经心把玩起放在石桌上的茶杯,嗤鼻一笑,带着些许嫌弃。
皇太后转身看向他:“你就这般嫌弃朝歌啊?”想当初可是人家不顾一切救的你。
“谁说救命之恩就一定得以身相许?”孟玖弦知道她下一句想说什么,毕竟类似的话他至少听了不下百遍。
我凭什么要对她好,我偏要对她不问不顾,要她自生自灭。
皇太后看出他不满,捂唇笑道:“你这小子,白瞎长这么好看,郎才女貌那才是天造地设!”
后者眉梢挑了挑,他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果然皆说祸害遗千年,就这?盛京哪个女子不为之倾倒!
“这是皇弟下的旨,关我什么事?”孟玖弦换了个舒服姿势,继续把玩着茶杯,语气还是那么不耐烦。
“好不容易把你请到哀家宫里来,你小子就不能好好和哀家说说话?”皇太后嗔怪道。
他说:“可以啊,母后想聊什么?”
“先说好,关于私事除外”孟玖弦抢在皇太后准备开口前补充道。
皇太后哑然失笑,这小子还是像之前那么直白,自打他退位以来,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那是封得叫个密不透风。
“哀家听说笙儿回来了?”皇太后在脑海中挑挑拣拣,三思过后才准备开口询问道他。
孟玖弦听后微微有些惊讶,母后不是从来都不过问这些琐事吗,今日怎得主动询问起来?
“哀家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其他意思。”皇太后向他解释道。
即便孟玖弦掩饰得很好,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戒备还是深深刺痛了皇太后。
“嗯,笙儿昨晚刚到盛京,因一路舟车劳顿,故今日没前来给母后问安,还望母后勿怪。”孟玖弦大致述说了下,替南笙赔着不是。
“无事无事,到底还是哀家对不住南家啊。”皇太后说起当年事多少是有些后悔。
南家世代忠烈,为我朝血洒疆场,南家遗孤,朕必当其子嗣,特封安平公主!
昔日先皇那铮铮承诺,犹在耳畔响起,可她为了自己的私立,终究还是没能兑现承诺。
孟玖弦不以为然的一笑:“母后若真觉得对不起笙儿,不如当面说个清楚。”
如果当年她不将南笙送去燕岚和亲,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说不恨她,那是假的。
皇太后无奈的叹口气:“弦儿,六日后哀家的生辰宴上,你能进宫来看看哀家吗?”
孟玖弦望着她,目光对视间,她眼中的乞求还是让他无法拒绝。
“再说吧,我尽量来。”孟玖弦敷衍的回道。
皇太后瞧见他离去的背影,不禁觉得自己这一生过的何其荒缪。
从自己嫁给先皇起,就从未过过安稳无忧的日子。好不容易盼到子女长大成人,到头来终究还是苦了自己啊。
现在即使想要弥补些什么,却还是弄巧成拙。
她大概是等不到自己的皇孙出生了。
如果还有选择的话,她宁愿从不遇见过他。那年的杏花微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