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段清与云阅没有再交谈,云阅却打心底里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她不想和段清分开。
可是只要是路总会有尽头,很快就到了他们的分叉路。
云阅要下车了,她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但她就有一种她要在这下车的感觉。
一下车,是一片田野,绿油油的,一汪池塘映着蓝天,云阅心中的焦虑却突然放大,她想去找段清,可段清在哪里??
她立马反头看向要起航的车,想要叫段清下来,但车突然只剩一段尾气。
她瞬间心态沉静了下来。说来也怪,根本不记得家的云阅却突然找到了。
进入房门便是一派喜气洋洋,不知道是什么喜事,但云阅也不在意,只是回了房间收拾自己的药瓶。
“我为什么要带这些药,我生病了吗?也许吧。”
收拾去了租的顶部楼阁处,云阅拆开她的包装,竟然有把刀。刀尖与手腕近在咫尺,突然一道力将刀打开。段清突然出现了,不由分说将云阅的头往木桩上撞。额头立刻肿了起来,疼痛唤醒了云阅的意识。
“你不是要死吗,死那么轻松干什么,不怕死了还怕疼?”与上午的他截然不同。
说出这句话的段清面目额外冷酷无情,云阅有很多话想说。比如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比如对方为什么不想她自杀却又如此暴戾。但她张了张嘴,却又问不出口。
她沉默地望着楼顶的天窗,余光却见段清似乎突然冷静下来开始坐在书桌旁看书。
接下来的每天,似乎都在上演那天的一切。
她每日突发奇想去自杀,然后在段清的暴戾下偃旗息鼓,她察觉了,对方不想她死去。
但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云阅在这间没有镜子的小房间看见了完整的自己。
她飘在空中,看着安详躺在床上的自己,突然难过地思索起来:
我的离去会不会让段清疯了。明明这次,我也不想。
那我,为什么要死呢。
原来是我该醒来了。
那他到底是在阻止我的死亡还是在拉住我是我永远混沌地沉睡?
梦醒了,我也不是云阅,我也没有段清。
我只有他画的向日葵,不然我床头的花哪来的呢。我认为它是来自那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