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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第七章(第五部分大结局)

汪汪队之最高职责

调查发现,阿罗哈航空虽然检查了飞机,但并不是停飞检查,而是请维修员偶尔进行检查,且时间多半在晚上,这是执勤人员警觉性最低的时候

他们是利用人工光线来检查,而这根本检查不出那些细小的裂痕,自然也就没有修补

灰灰这架飞机因而成了定时炸弹

还有其他问题:波音公司的服务通告,以及美国联邦航空局(FAA)发布的适航指令,通常让人不知所云

灰灰适航指令非常复杂,读起来像在看法律文件,阿罗哈航空必须聘请能够看得懂这类文件的人,将文件翻译成通俗的英语,才能使技工和维修工明白其中的意思

灰灰然而,阿罗哈航空却没有这么做

一架飞行次数很多的飞机,让看不懂适航指令的技工来维修保养,肯定会酿成灾难

调查人员认为他们已经知道飞机机身在空中破裂的原因,但他们不知道机身是如何破裂的

灰灰我从卡胡鲁伊飞回洛杉矶时,在飞机上收到消息说我们要采访一名乘客,因为她说自己在登上班机时看到机身有裂痕

灰灰你上飞机时看到机身有裂痕?

乘客

灰灰后来你和你室友......

乘客辛蒂雅·强森

灰灰对,你和辛蒂雅说,请跟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乘客我看到舱门右边喷上白漆的地方,有一道裂痕

乘客那不算是一个洞,但上层金属板已经裂开。我本来打算告诉乘务员这件事,但她们在忙,而我们必须尽快就座

灰灰你心想:“他们更加专业,而且这是他们的飞机。”对吗?

乘客对,而且我也不想小题大做

灰灰对,那当然

采访到此结束

灰灰目击证人看到这个区域有裂痕

灰灰而且我们也发现后面这里出现了疲劳裂痕,疲劳裂痕在这条线上相连,有一片是往外侧翻起断裂,另一片是往顶部的另一头掀起,在右侧断裂

但有一点说不通:波音在设计737和其他飞机时,对于这种情形做过预防措施

飞机机身每隔10英寸(约25.4厘米)就装有一条止裂条,它装在机身内部,以加强机身结构

机身若出现裂痕,应该只会裂到止裂条的地方,然后再转弯90度继续往前裂

这样就算飞机有破洞,止裂条的作用就类似于安全阀,不会使裂缝扩大到更多的蒙皮上

灰灰止裂条的作用是将机身蒙皮上的任何一种裂痕,限制在10平方英尺的范围内。裂痕扩散的范围若超过10平方英尺,机身受损面积就会扩大,进而导致蒙皮出现大面积破裂

灰灰但这区区10平方英尺的面积就足以控制住失压状况,将任何结构损伤限制在极小的范围内

这个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安全阀为什么会失效?

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认为机身裂痕实在太多,那些裂痕因而相连穿过止裂条,才导致止裂条根本不起作用,机身在出现金属疲劳的情况下仍然在高强度运行,才出现了大面积破裂

灰灰这架阿罗哈航空的飞机有几项特点,它专飞短程,因而经历极多次的加压周期。有铆钉的地方,断断续续地受到压力的影响。

灰灰其次由于结合处断开,所有压力因而穿过铆钉,导致裂痕相连,最后造成机舱顶部断裂

但这就是阿罗哈航空243号班机事故原因的最终解答吗?

有一种新说法为这些惊人事件带来另一种解释

工程师小砾(麦特·奥斯丁)住在檀香山。243号班机的故事令他惊讶,但也深深地吸引他

小砾我经常搭乘阿罗哈航空。我在飞机出事的一周前搭乘过当事的飞机,因此我可以感觉它失去了某样东西。就像你开一辆旧车经过障碍物时,你就可以听到它发出咯咯声,而这在新飞机上是不会有的

他开始自行展开调查,详细检查官方收集到的四千多页调查证据和照片

小砾我的专长是爆炸力学以及压力容器爆炸的原因,以及容器爆裂时裂痕的走向

小砾就阿罗哈航空这起事故,航空业认为主要的原因是金属疲劳导致结构失效。但飞机的机舱是一个压力容器,所以我从压力容器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

他在审阅证据时,心中不断浮起一个问题:为什么是西碧·兰辛被吸出机舱,而非伤势最重的珍佐藤·福田?

珍佐藤在那个关键时刻站在西碧的前方。珍佐藤站在第2排,西碧站在第5排

NTSB认为舱顶是从第三排附近开始断裂

事故发生后所收集到的乘客证词指出,西碧·兰辛是被往上吸到左边,而不是往前

乘客当时我坐在走道的右侧,本来在看杂志的我一抬头,结果看到一双腿从上飞到左边,地点就在头等舱的后方

乘客依据我坐的位置,机头若算12点钟方向,那里就算11点钟方向

刑事鉴识证据指出另一种可能。曾是警察的塔克(麦克·斯威特)还是血迹分析专家,凭借犯罪现场的血迹,他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或让无辜者重获自由

他检视那架737客机的官方照片,看到窗户旁有一道类似血迹的东西

塔克就在这里

这道血迹是西碧·兰辛的头撞到机身外部时遗留下来的吗?

至少塔克是这么认为

塔克这些血迹显示血迹的主人在与机舱边缘接触前曾短暂受困。如果西碧从那个破洞中被吸出,我认为血迹应该不会存在

这项分析只是指出她受困,并没有解释经过和原因

灰灰认为他知道答案

灰灰假设飞机按照原先设计裂出一个洞,但这个洞恰好就在西碧的正上方,那她会被吸入那个洞,导致洞被堵住。这导致所有试图涌出机舱的空气无处可去,于是形成极大的压力峰值,最后空气一瞬间冲破一大块机身蒙皮,导致舱顶破裂

灰灰这就是是所谓“流体鎚”。就好比浴缸,当拔开浴缸的塞子,水会往下水道流。当塞子堵住下水道时,就会形成这股力量

他认为是大规模的流体鎚现象导致了这起事故

灰灰这是一起悲剧,但若我们不去检查现场留下的刑事监识证据,那我们就无法了解飞机失压的原因,也无法预防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NTSB认为流体鎚的理论在科学的角度上说的通,但他们认为证据仍指向单纯的肇因,即飞机多处脆弱点同时失效

由于没找到关键证据,即飞出去的那块机身蒙皮,我们可能永远无法得知爆炸时的确切经过,但不可否认的是,飞行员和空乘人员是英雄。他们在如此险恶的情况下,仍然从容不迫,这架19岁的受损严重的波音737才能安全降落

阿罗哈航空因没有按照规定保养飞机,而承担主要责任。NTSB要求FAA必须更彻底地执行维修标准

波音公司也改善飞机制造过程,以防粘合剂受到污染

阿罗哈航空243号班机事故使得航空业变得更加安全。美国国会在事故发生不久后通过了飞航安全研究法案

塔克这起事故对于航空业有极大影响,也改变了我们对高龄老旧飞机的看法。我们改变监测和检查老旧飞机的方法,当然还有制造飞机的方法

塔克我们采取各种方法,因为这起事故是给飞航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恐怖的13分钟也深深影响着243号班机上的乘客

霍华·北冈我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痊愈。因为我患上了恐机症,再也不敢坐飞机,所以我去上了治疗恐机症的课程。要是不能克服恐惧,这会对我的工作造成影响,毕竟我为了工作经常要坐飞机

霍华·北冈俗话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这句话非常正确,但真正要做到非常困难

派翠西亚·欧布雷也必须设法克服这段恐怖的回忆,她的方法是搭乘小型飞机重返事故发生的空域

派翠西亚·欧布雷我和我的心理医生一起搭乘小飞机,接受治疗,面对内心的恐惧。在多次面对它之后,我便能克服它

派翠西亚·欧布雷在那件事情发生前我如果遇到不愉快的事,我会说:“我讨厌活着。”但在这件事发生后,我再也不讨厌活着。我能面对残酷的人生,遭遇人生中的打击我也有办法应对,我宁愿活着。人固有一死,但是绝对不能轻于鸿毛

这起事故还留下两个遗憾:一是这架注册号为N73711的波音737-200客机因损坏太严重,失去修复价值,被注销报废

二是大海没有交出西碧·兰辛的尸体。悼念这位资深乘务长的纪念花园,坐落在檀香山国际机场内

她在夏威夷的广阔天空下,度过了大部分的人生,而她最后更是回到了自然之中,在夏威夷的大海中永生

献给阿罗哈航空243号班机的所有机组和乘客,以及所有克服内心恐惧,还有经受过挫折而又重新站起的人

R.I.P.

第五部分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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