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的夜。一队党卫军列队站在气派的别墅门前,领队的中尉粗鲁地拍着门:“高上尉,我是施耐德中尉,请您出来,陈中校想见您。”尽管他的措辞十分客气,但口吻却近乎命令。
高泰明从睡梦中惊醒。他早就聊到有这么一天,不过他愿意为了善良,正义而牺牲。“先生们,请给我点时间。”他慵懒地说。高泰明慢条斯理地穿好军装,戴好勋章,梳理头发和翅膀。他知道,只要他还是上尉,门口的中尉就一定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帝国森严的军衔制度。
果然,施耐德只好在门口等待,别无他法。“请您快点,中校女士在等您,您可不想让女士等太久,对吧?”中尉只好拿高思思中校来压他。
高泰明终于打点好了一切,开了门。他笑着说:“施耐德中尉,您可真是辛苦了。怎么,大半夜的为中校女士效劳吗?”
施耐德没有理会高泰明的讥讽,一路“护送”他来到了柏林党卫军总部的一间密室里。
施耐德摘下给高泰明戴的面罩,退了出去。陈思思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高泰明向陈思思敬了军礼:“陈中校,您好。”
陈思思笑了笑,却让人不寒而栗。“才几月不见,上尉就把礼仪全忘光了?你应该敬抬手礼,而不是该死的苏军和盟军也敬的军礼。别忘了你是党卫军的军官。”她特意咬重了“党卫军的军官”,意味深长地看着高泰明。
碍于军衔,而且高泰明确实理亏。他只好敬抬手礼。脚跟靠拢,右手举起,与躯干呈100度,掌心向下。“Heil unsere Fühere!”
陈思思这才满意。她明明知道他恨元首。
“坐吧,上尉先生。我想您很清楚我为什么找您。”陈思思说。
“比起可笑的权利,金钱,甚至生命,我选择善良和正义。即使来到人间历练,也应该保持善良的本性。”高泰明冷笑“而不是堕落。”
“啪”酒杯应声而碎。“够了!你......”陈思思本可以说千言万语,但终究不忍心刺痛他的心。她叹了口气。“你知道的,元首的命令。来世别再背叛元首了。”
高泰明继续笑着:“我们的帝国,不可能千秋万代。甚至,熬不过十年。”他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享受人世间最后一杯美酒。“动手吧,地狱见。”
陈思思点头。“地狱见。”她猛地把手伸进他的胸膛,在魔力的作用下,掏出他的心脏并不费劲。献血染红了他的军装,弄脏了他的勋章。高泰明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他紫色和金色的翅膀张开,像是做最后的道别。
鲜血激发了陈思思的魔性,她的双翼由紫色变成黑紫色,那黑的军装让人心惊胆颤。她忍不住啃食着天使的心脏,从而彻底魔化。紫色的堕落标记由浅到深。她,终是完全堕落了。
三年后,她的帝国毁灭了。她引以为傲的军队却不堪一击。希姆莱叛变,做为军人最重要的忠诚变得一文不值。曾经高大伟岸的元首早已苍老无比。再不能在元首的面容上看见笑容。本就有些阴沉的戈培尔博士愁容满面。维京师的勇士们在地堡外负隅顽抗。胜负早已注定,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这一天终是来了。四月三十日,元首自杀。她就在地堡里,静静地敬着最后一个抬手礼,和高层一起火化那伟大男人的遗体。只少,她认为元首是伟大的。回不去家了,一切都回不去了。陈思思想到三年前与高泰明的约定。她勾唇一笑重复着那句话:“地狱见”
她用手枪结束了自己在人世间的旅程。转而,开启了在地狱的历程。
“你终于来了。”
“你不恨我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