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散

男人一只手扯着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捶在女人的脸上，头上。一下比一下重，仿佛在打的是仇人，女人挣扎着，但是倔强的性格不容许她掉眼泪。躲在墙角的主人公小青只有三四岁的模样，这样的场景在家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三天两头上映，但是她还是被吓的瑟瑟发抖，喝过酒的父亲就像一个发了疯的野狗，谁也拉不住，谁也劝不住。随后男人可能是发泄完了情绪，也可能打累了。女人忙跌跌爬爬的跑过来把小青抱在怀里，嘴里还说着：“青青不怕，不怕。”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男人提起女人连孩子丢出大门外面。女人抱着孩子坐在地上，这时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发泄着所有的委屈。小青也被吓哭了，一边给妈妈擦干眼泪，她不知道怎么办，没过几分钟，男人打开门，把孩子抢了进来，小青拼命的喊着妈妈，妈妈，可是由于男人的力气太大，孩子疼的直哭，女人只好放了手。就这样男人狠狠地关上大门，女人被关在了门外一天。小青回来只能偷偷的哭泣，她怕父亲也会像打母亲一样的打她。一直哭到她累了，睡着了。具体的后来是什么样，小青早已记不清了。这样的日子一直到98年的夏天！那年小青5周半了。那年妈妈怀了二胎，在小青的记忆里，她只记得那年她起了水痘，妈妈不容许她出门，妈妈下地去干活，都是把她锁在家里，她透出窗户看着不远处妈妈怀着6.7个月的大肚子，跪在地上拔着芝麻地的草，小青已经记不得那个时候的爸爸在那里，她忍不住哭了，不知道是因为妈妈把她关在家里，她害怕，还是因为妈妈可怜而流泪，她早就分不清了。她记忆中还有的片段就是妈妈挺着大肚子，教她背着乘法口诀，小青很聪明，2天的时间就学会了。这天妈妈突然问她：青青，要不要去上学啊？小青听到上学很开心，她不知道上学意味着什么，就是很想去。因为妈妈在家已经教完她学前班的书，她觉得很容易。她跟妈妈说：“要去，要去的。”没过两天，爸爸和妈妈真的带她去3.4里外的农村小学报名，但是因为开学已经2个星期了，老师早已不愿意收了，还由于小青的年龄太小，根本没有到上学的年纪，她记不得妈妈是怎么和老师商量的，但是后来老师还是把她收下了。开学的两个星期里，小青都是没有课本的，她读书，写字都是看一眼同桌的书本。后来老师还看她学的挺像样的，就不知道从来哪里给她买一本新的语文书和数学书。这天放学回家，她拿着新书给妈妈炫耀着，她看见舅舅也在，小姨夫也在。看着妈妈大着的肚子没了，可是也没有生下小弟弟和小妹妹。这时妈妈抱着小青说：“乖乖听话，乖乖上学。妈妈会回来看你的，”妈妈抱着了很久很久，直到舅舅催她走，她才舍不得放开手。就这样妈妈走了，她连一件衣服，一双鞋子都没有带，得多大的绝望，可以让一个人连孩子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也走。小青没有哭，也没有挽留，她以为像往常一样，爸爸又动手打妈妈了，她以为过不了多久，妈妈就会回来。就这样，在这个98年的国庆后，爸爸硬让怀孕8个月的妈妈把孩子流掉。他们离婚了，这个家彻底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