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话!”宋赴野猛然一吼。
门卫吓一大跳,瞪着眼,愣愣往那个方向指:“不久前急匆匆跑回.....”
宋赴野冲下搂梯。
太阳下山了。
伶俜她们七八个人抓着时荨的头发,把她扯到巷子深处,辱骂,掌掴,踢打,把她的脸摁在地里。
这群少年疯了般对她发泄所有的不满,不满她的漂亮,她的安静,她的好成绩;不满她的揭发,她的不被震慑。
或许有更多的不满,不满老师的教训,父母的责骂,不满她们自己无聊枯燥的现在,不满她们迷茫无望的未来。
少年们的发泄永无止境,她们把她抓起来撕她的衣服。时荨竭力挣扎,揪着校服领口不松手。可寡不敌众。她们用脏话辱骂她,打她的脸,扇她的脑袋,踢她的腿间。
路边有人走过,她们也肆无忌惮。没有任何让这群少年畏惧的事物。
肩膀露出来,时荨护着衣服喊救命,救救我。路人不看,匆匆走开。
她仿佛看见余慕安,在远方无动于衷。
她的裙子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的教科书,上踩满脚印,纸页上达尔文的脸碎在泥里。
街区之外,那个叫宋赴野的少年竭力奔跑在路上,穿过青春里无数谎言与残酷的日子。
还在幻想,
“不要慌,”他说,没关系,他一定会找到她。
她们哈哈大笑,扯着她脖子上的钥匙绳子,拖着她白花花的身体叫嚣辱骂,如同屠夫拖着一块猪肉:
“贱人婊子,免费来看呀!”
她不是和她们同龄的女孩,不是一个人,是一头牲畜;曝光在路过男孩们的目光中,供他们品论调笑,观赏戏弄,拍照录影。
他们像疯狗肢解猎物般扯她的内衣,地蜷成一团,守住最后一块遮羞布。
挣扎中,时荨仿佛听到了宋赴野的声音。
“放开她”宋赴野冲破喉咙,叫喊着。
他抓住伶俜的头发,把她扯到一边,抱住了时荨,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时荨穿上。
“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
“你找死?”
伶俜旁边的人听的毛骨悚然,便偷偷跑了,只有伶俜还站在那。
宋赴野抱着时荨离开了……
在那个残酷的月光,你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时荨在宋赴野的怀里,紧紧抱住宋赴野。
“你想过死去吗?”时荨对宋赴野说。
“想过,我死了你怎么办?”宋赴野笑着对时荨说。
到了家,宋赴野跪下,帮时荨把衬衫脱下。她颤颤的一缩,气息奄奄。
宋赴野往窗外看去,天空划过道道闪电。
时间到。暴雨骤降。
可是,夜坚分明暴凤骤雨,声势浩大如千军万马,摧枯拉朽要把世间一切推翻;到了第二天早上,世界还在那里,喧闹,混沌,复杂。
清晨尚有安宁的假象,因为人类尚未苏醒。
时荨穿着长款的校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坐在桌边吃蒸糕。
她似乎忘了一切,正常得几乎不正常。“一定要去学校?”宋赴野问。
“嗯。”她语气缓慢而平静,“没有办法,请假的。
“你脸上还有伤。
“就说是……不小心摔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