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妍郑重一脸严肃地看着陈梓轩,道: “对不起。那天的事……是我不好,讲话太重,我……在这儿向你道歉。只是,我说的那些恶话只是不放心我的初恋、初恋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陈梓轩一怔,又有点哭笑不得: “人面兽心?”
希妍一愣,随后解释道: “但你不是。”她清澈又波澜不惊的眸子对上陈梓轩清冷又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睛: “你很好,你什么都好,学习好、体育好、运动好,还有样貌、身材、颜值,不应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陈梓轩看着她不语。希妍又道: “就好比我的父母,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你,因为……”
陈梓轩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弯蜷,等待着希妍“因为”的下文。希妍眼里显现一丝悲伤,温声道: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在我五岁的时候离开了。”
陈梓轩一怔,微微睁大的双眼表现出他不显可查的愕然。希妍没注意到陈梓轩此刻的表情变化,她还沉浸在那段快乐又痛苦的回忆中,她望向蔚蓝的天空。她说: “我遇到的那个男孩,虽然冷得像冷冰冰的木头人,但他是我那时去喜欢笑脸欢迎的人,我们约定好了,等我们长大了,我嫁给他,他来娶我。约定百年不变,或许我还保留着小时的幼稚,多少年了,他可能不记得了,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候的事。但……我没记得清他的样子。或许他把我当成了他世界的过客,可我还是想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继续喊我一声‘小妍儿’,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了解他这些年的过往,想他回来娶我……”
陈梓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神,没应到希妍的话。希妍没听到陈梓轩的声音,就以为他也觉得自己幼稚,自嘲笑了笑: “你也觉得吧,会有谁能记得这个约定,又能完成它。难测人心,可我放下啊,仅仅相处一个月,竟让他深深扎入我内心深处。毕竟是百年商业少翔集团的少爷,你的女朋友的初恋不是你,你多多少少都会生气吧。”
谁知。陈梓轩道: “不,我不生气。”希妍愕然猛回头,陈梓轩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翘起,他的目光炯炯,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有的入人心的温暖,希妍难免愣住。他又问: “你怎么认出他?”
这个似乎提到了希妍的骄傲之处。她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眼角的那颗心痣: “看见我眼角的那颗痣了吗,那是他认出我的标志。而我在他左手腕处刻了一个属于我的…‘妍’字…”
陈梓轩又道: “如果他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她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有一点的失落感。希妍垂眸,长长的浓睫毛但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看眼里蕴藏的情绪: “ 人生这条陌路,谁又说的亲呢?”她没回答陈梓轩问的问题,自顾自,自言自语道: “人总有那么一丝希望尽管很渺茫但他是存在过的不是吗,尽管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份之一,也能够他支撑走人生最辛苦的时候,我希望不大,只要他好,幸幸福福美美满满的生活,我无所谓。至少那些记忆会成为一部电影,虽然结局不会圆满,但,观众席上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观看……”
陈梓轩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腕的护腕,口腔里五味交杂,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希妍忽然抬头微微一笑: “好啦,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放弃喜欢我,而是让你知道喜欢是多么一件痛苦的事。我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但我的心很小,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现在,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希妍,陈梓轩的女朋友,往后的日子,请多指教!!”
陈梓轩一怔,冰冷的外表在被她的一丝微笑所融化。他也微微一笑道: “我叫陈梓轩,希妍的男朋友,往后,请多指教!!”
上周吵架冷战分裂的是到此终止。两人对视一笑,在温暖的阳光沐浴下,他们仿佛认识了新的对方,认识了新的一切,心中的萌芽不不急待破土而出,想要看到外面新的世界,和新的他。
陈梓轩希妍出门从走廊望下去,陆云飞和苏澄正在陪裴雨乐呵呵的热聊。裴雨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多了一位看着不大的女生前额刘海和些许的龙须被整理的秀丽,脸上的膘腮鼓鼓的,模样长的和陈梓轩七八分像,一身黑宽上衣黑下裙子,还一脸不乐意地在一旁拿着手机打游戏。
希妍猜她应该是陈梓轩的亲戚或亲生妹妹,不然长的怎么这么像,还有这身打扮,应该进入叛逆期了吧。苏澄视角的余光看到二楼走廊的两抹身影,立即向他们挥手喊道: “妍妍!陈神!快下来!!!”
被她这么一喊,客厅的所有人都向他们投来目光,特别是那位叛逆期少女,希妍好像看到她脸上闪过得一丝不屑。裴雨捂嘴不可思议: “天啊,这位小姑娘竟然能把生气的阿轩叫出房间,她怎么做到的!?”苏澄闻言,不假思索地眨一边眼睛: “阿姨,你是不觉得我家妍妍有多厉害,这个都是小事啦。”
裴雨: “是吗?那以后阿轩生气,我就不用担心啦,有了这么厉害的小姑娘,以后我就可以放心约那些姐妹出去逛街啦~”想想都觉得开心
希妍耳力好,恰好听到了全部,内心不假思索 : 可能是因为我是始作人,道个歉就完事了,才……不应该觉得难吧……
但她没有讲出来,和陈梓轩一起走下到客厅,礼貌的叫一声: “阿姨。”裴雨面带微笑点头应下,招呼希妍来她身边坐: “妍妍,妍妍过来坐过来坐,别站着了,阿轩那小子在上面肯定没给你坐。没点绅士风度。你来我这里坐。”
希妍心道: “可不,还摔了一跤。”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到裴雨身边,苏澄凑个热闹。陆云飞在一旁看一眼轩哥 嘻嘻道轻笑一声,回了裴雨刚刚的话: “可不,人家可是轩哥的女朋友。”
裴雨一只手轻锤另一只手的手心: “对哦,瞧我这记性,刚刚你还跟我说来着,我转眼就忘了,诶诶诶,年纪大了。”
陆云飞哈哈打趣道: “哪有,阿姨年轻漂亮着你,怎么会老呢?”裴雨看他一眼: “就你嘴甜。”
陆云飞道: “不然怎么当阿姨您的贴心小棉袄啊”
“嗯~”裴雨满意的点头: “这个答案我满意。”
裴雨又督沉默寡言少语道陈梓轩一眼: “你看看那这小子,一点也不像云飞这小子一样,能言善辩还能陪你妈妈我多多聊天,哪像你呀,说的一句话就跟个要命是的,我怎么生了个这么冷的儿子啊。”陈梓轩只给了裴雨两个字 : “用词。”
裴雨气结: “……”
希妍也想提醒他的用词,作为优秀的礼仪师的优秀的毕业者,但作为客人是不能挑主人毛病的。苏澄倒是无所谓,裴雨又道: “果然啊,阿轩第一次谈恋爱,宠爱女朋友,我理解。”
希妍: “阿姨,你想多了。”“妈,你真的想多了,有的人为了攀权爬贵,多少有些分寸,只是这分寸用错了地方。”这次说话的是叛逆少女。
陈梓轩微微皱眉,冷道: “陈晴!”希妍怎么听不出这句话,言下之意: 不要以一副好看的皮囊勾引我哥,识相点最好滚蛋。
许是年纪小说话着点冲了,希妍不计较,又或是对这些话,她听了不少,根本没放在心上。
陈晴不服她哥哄她,可看见陈梓轩那张冰冷的差点结霜的脸,话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以苏澄直率的性子怎么能忍得了别人专用脸相的是来说她发小兼闺蜜,准备爆发时,陆云飞及时捂住她的嘴,一堆骂句就这样被陆云飞阻挡了。
希妍表情淡淡,没有一丝被陈晴的话而激怒的怒气,这一点,裴雨满意的点头。见自己的话没激怒到希妍,陈晴气得更甚。半响,希妍淡淡开口: “澄子,既然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那我们就回去吧。”苏澄扒开陆云飞的手,一口答应: “好”
听见自己正准备到手的儿媳妇要走,裴雨急了,一手拉住希妍,另一只手拉过陈梓轩,道: “欸,这就走啦?不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吗,我们家厨子做饭很好吃的,就连挑口的阿轩也赞同,你和澄澄一起留下来吧。”边说,还一直向自家儿子使眼色。
澄澄?希妍带着意识不解地看向苏澄,后者心虚的别开头,希妍内心哭笑不得: 敢情她们都是自来熟,这才多久,叫对方的称呼都变了。
陈梓轩也清冷开口,他放低视线: “这里用过餐,下午和你一起去学校。”希妍没回答。陈晴语气不好道: “人家都装清高不吃了,你们还留着她干什么,嘁!”
“晴儿!”裴雨愤然: “别乱讲。这些都是谁教你的!”陈晴没回答,而是一脸愤然的站着,双手环胸别过头 希妍想了想,还是抵不住裴雨的热情和陈梓轩的劝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临时想到什么,希妍又说了一句: “陈梓轩发了低烧,吃清淡一点。”
摆上的菜确实都是清淡的,也勉强符合希妍的口味。希妍有点食辣,清淡的也合适,毕竟他们之中还有个病人。吃饭时,裴雨问了希妍一句: “妍妍你和阿轩交往后,有没有想过结婚?”
希妍呛住了,连忙拿起旁边的水灌下去,低咳两声顺顺气,艰难开口:“阿姨你想多了,我们交往的原因是因为游戏,并不是……两情相悦。”
苏澄附和道“是啊,我也在场,更何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陆云飞补充一句: “是是呀。我下的命令,时限是到高中毕业。”
裴雨有点遗憾垂头: “哦,这样啊……”心里却想: 不争气的儿子……
陈晴又道: “才第一次见面,就勾引上我哥,真是能耐。”苏澄脾气上来了,好在有点距离,陆云飞没来得及捂上她的嘴,她就回道: “拜托,你是耳背还是聋子?没听到吗,是因为游戏!因为游戏!!!”
陆云飞无奈扶额。陈晴: “那又怎么样,要不是因为雅姐不在,怎么样也轮不着她!”苏澄: “你什么意思。”陈晴眼里凌然,一字一顿地说: “有娘生,没娘养。”
沉寂。这次饭桌上的气氛十分沉寂。原本她对她这些话不放在心上,可这句“有娘生,没娘养”彻底的激怒她了。希妍的底线是她母亲,而陈晴,彻彻底底的触碰了他的底线。希妍抬眼对上陈晴明显有着轻蔑和嘲讽的眼睛。苏澄心道不好!陆云飞也不由地动了动喉结。裴雨打了一个哆嗦,只有陈晴还没收起她那些傲慢。顿时,希妍的寒冷显于眼底,动了动唇,冷冷开口: “陈小姐,我认识你?招惹过你?”
陈晴回答: “没有。”希妍又道: “既然没有,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有娘生没娘养?我先不拿家教说事,但陈小姐身为陈家的千金,难道不应该先学会什么叫礼貌什么叫尊重。或许是阿姨宠你我理解,或许你是到叛逆期我也理解。但既然你不认识我,就没资格,也没权利拿我母亲说事!”
陈晴一怔,气的脸白一阵: “你凭什么拿家教说事!” 希妍冷道: “那你又凭什么拿我母亲说事!!!还是你以为你可以凭陈家的势力谁都不敢得罪你,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你,为了我母亲,我谁都敢得罪。”
裴雨劝道: “妍妍,是不是说过了?”希妍摇头: “不过分阿姨。假如也有人这样说您的母亲,您肯定也会这样,您女儿缺的不仅是尊重礼貌,还有感恩人品,这些都是基本。”
陈晴气败道: “你母亲是什么人!!?”希妍又看向她,威严道: “她是A市人尽皆知的天后!我的母亲!杨馨!!”
裴雨一愣,脸色大变: “你、你的……”“阿姨”希妍垂头,没人看清她的表情,但从声音里可以听出她在忍让: “我希望您重新教育陈小姐,并不是因为她得罪我,而是在A市,她这种脾气遇到我容易,但遇到别人,她自保都难更,何况还有那张难以闭口的嘴……就这样,澄子,我们走。”
希妍快步走出门外,苏澄小跑紧跟,就连一惯沉得住气的陈梓轩心中慌一下紧跟上去,陆云飞想想这也不适合他就干脆跟着陈梓轩去了。一下热闹的饭桌瞬间冷清下来。裴雨失神地喃喃细语: “杨馨……杨馨…馨儿……妍妍……”
陈晴有点看不下去,放软语气道: “妈……你别喊那不要脸……”“闭嘴!!!”裴雨吼一声,从小被父母宠爱了没被吼过的陈晴一愣,她看着她第一次失态的母亲。裴雨双目微红: “你知道你口中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妍妍是你姐姐?她的母亲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她你就不可能来到这世上!妍妍说的对是我们太宠你了,才让你不知道这是礼貌感人。”陈晴楞楞的听着裴雨讲,希妍的母亲救过她?这怎么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