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走上前,手搭在玄女的头上,来回摸了几下。暗道,难怪帝君那般清心寡欲的人,平常看书时,也不忘揉搓这小东西。这小东西虽说是看上去一言难尽,这身毛发柔软蓬松,摸起来让人甚是舒适。
若是玄女听到司命这番心声,定是要吹嘘一番,前些年才洗经伐脉,这毛发新长出来定是要柔软一些的。这天宫的人,平素倒也无甚让人恼的地方,只不过这上上下下,全似着了魔,一看到自己就免不了揉搓一番,玄女都该庆幸这上仙的身体之强韧,这头顶竟也没秃。
司命过了把手瘾后便也走开了,他可不似帝君那般清闲,这人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经由司命一人之手。
于是过了没多久,室内只剩下时不时翻页的声音了。
这贫苦书生和富家小姐的故事,虽说是老掉牙的故事了,但经由司命之手写出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司命若是不做司命了,做个文曲星倒也不堕了文曲星的名头。
狐狸爪子还是不如人手那般好用,不一会儿,司命辛苦整理好的命簿上便出现了一道道抓痕,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顶多费点时。
玄女看完几个故事后便也觉无味了,从桌上跳下来,开始在司命府上转了起来。
眼见着玄女毛茸茸的尾巴消失在门框后,司命放下手中执的笔,揉了揉酸涩的肩膀。
司命这小祖宗可算是走了。
司命长舒一口气,刚刚不过是过了把手瘾,便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仔细一想,这分明是平日被帝君支配的感觉,更可怕的是,这种感觉在离开玄女的头顶后还未曾消失,害得司命在玄女看命簿时未曾放松过一刻。
司命又转了转酸痛的手腕,暗笑,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帝君他老人家,就算再闲,也不至于天天盯着一个小宠物吧,这个念头在司命脑子里闪过一瞬,便消失无影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又让司命再次闪过那个念头。
事情是这样的,当司命去往帝君处述职时,帝君正在看书,喝茶,,还,,还时不时看一眼小狐狸。
看到司命来了,眼皮掀动了一下,看上去竟有一丝不悦,等到司命再看时,又恢复成了平日的那副模样,司命发誓,他绝对没有看错,也没有带有色眼镜去看,刚刚绝对是不悦的。
因此,司命整个述职过程都是颤颤巍巍,生怕帝君迁怒,结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这些都是司命在臆想,那么接下来的事情,着实是让这个写了数万年话本子兼在帝君面前这么多年的司命狠狠地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