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兜兜转转,终于出了巷道,映入眼帘的便是绵延不绝的小路,泥泞不堪,很是不好走。
温晁跟了一路,气的咬牙,难怪他搜了这么久都没消息,此处他们压根就没有来过。
温逐流面色古怪,心中惊疑。
江澄被他重伤,半死不活,若不赶紧医治怕是小命难保。魏无羡怎会不入城镇,而去了深林,过这种餐风啮雪的日子。
可若非如此,魏无羡又怎会这般巧的与晓星尘撞上,真是古怪至极。
不待他多想,前方便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温逐流藏在灌木后,探出头去,便瞧见晓星尘正在同一黑子锦袍的男子交谈着些什么。
距离隔得有些远,听不大真切,那人又谨慎的很,脸上覆着面具,瞧不清面容。可这身量打扮,却是与魏无羡别无二致,他一时也分辨不出这人是真是伪。
“魏婴见过小师叔。”魏无羡瞧见来人快走几步,作揖行礼,态度恭敬,声音低哑,“若非事态紧急,魏婴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也不会来此叨扰小师叔。让小师叔为此涉嫌,魏婴有愧。”
晓星尘扶起魏婴,笑着摇头,“纵使你非我师侄,是旁人深陷此等处境,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魏婴点头应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小师叔近来可安好?”
晓星尘点头应下,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不曾出过差错,倒也当得起一句安好。
魏无羡不在多问,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可都准备妥当了?”
“昨日便已备好,小师叔无需担忧。”
晓星尘点头应下,魏无羡走至晓星尘身侧,低头耳语,“该收网了。”
晓星尘拔出霜华,凌空而起,正要去拉魏无羡,便听得一声轻喝,“你们今日怕是没命出这密林。”
魏无羡和晓星尘对视一眼,两人背靠背站在原,魏无羡看着来人笑嘻嘻道:“温公子这话说的未免太早了些。莫不是忘了,昔日岐山玄武洞中被我困住,割破脖颈的滋味了?”
“真是可惜啊,当初我若是下手再狠些,温公子怕是没有命在这儿逞口舌之能了。”
温晁被气的不轻,脸色彻底黑了下来,“魏无羡你还是如此不知悔改,嚣张狂妄。若不是你,云梦江氏怎会惨遭灭门,你一个丧家之犬,有何颜面站在此处,大放厥词。”
“我为何没有颜面?你们温氏丧尽天良,恶贯满盈,惨无人道!为了仙督之位滥杀无辜,夺取阴铁,有多少仙门弟子为此丧命。什么因我而起,什么云梦江氏不服管教,都是借口,不过是为了你们野心扯下的蒙羞布。”
“今日是云梦江氏,来日便是姑苏蓝氏、清河聂氏、兰陵金氏,谁也逃不过。对云梦江氏下手,不过是因为你们想要杀鸡儆猴,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以为,你们又能逃的掉吗?我魏无羡死不足惜,如今苟延残喘,不过是想看看你们又能嚣张到及时。”